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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朱九篇(4/6)

月,另一是个侍奉茶水的丫鬟,名叫奉香的,已坐胎三月有余,现给她提了份例,抬为香姨娘。由此,才稍得安慰,并回报给老夫人,好叫她也散散忧愁。

那头朱九虽不用请安,日日却也出不得府门,就是玩乐也只在府里,十分有限。那些姬妾有孕之事,家中下人主子皆是瞒着,不叫他知道。按说他正是春风得意,享受荣华之时,却仍然面色不好,日显出疲累模样。他自己虽不察觉,然他身边侍奉诸人皆觉他面色黄黑,却又不知何故,只疑心这朱爷是个淫浪的,自渎得多了,损伤身体。却又不好多言。

这倒也是猜得对也不对,那朱九确不是个守礼之人,然他近日常觉疲乏,也不太做那事。且这会儿总觉得心不顺意,那物上之疮虽好了,口唇却又发起燎泡来,如今虽也好了,仍叫他心里好没意思。

先时马文君白日里尚来同他说话看顾,现已经不能了。据传,马公子那日正同祖母一道用饭,却忽地厥倒过去,躺在地上呼痛不止,吓得病中老夫人一口痰也顺不下去,亦是迷晕过去。这下子弄得府中众人方寸大乱,请医问药,忙碌不迭。

朱九闻得马少爷症候加重,如今夜不能寐,直叫骨头里发疼,心里也有些惶惶,便更加宝贝自己肚子,常要些补品药膳来吃。等老夫人醒转,也是对朱九百般疼爱,时时叫他前去。

这日朱九正由人侍奉,褪了衣裳洗浴,身边侍女却见他亵裤上有些暗色痕迹。众女也并不声张,只悄悄遣一人去禀告夫人。张氏是极看重朱九这一胎的,赶忙拿了帖子叫人去请大夫来。

那里朱九正坐在浴桶里,他此时怀胎六月,腹部已隆起个明显弧度。然他正觉得燥热虚软,又泡在热水中,愈发胸闷眩晕,腹中不适。于是便草草洗漱,一手撑腰,另一手由人搀扶着,缓缓躺倒在床上。

朱九紧锁眉头,在榻上蜷起,两手没有章法地不住揉搓肚皮。众丫鬟忙上来按住他双手,朱九只消停一会儿,又不住左摇右晃,两脚踢蹬。他心中自觉不好,断断续续说到:“快……快去……去请大夫来……”

正说着,就觉得腿下一股热流涌出,他禁不住长吟一声,夹紧了双腿。

旁边一婆子见他面色突变,身子紧绷,忙掀开他下身被盖,果见一滩鲜红血迹,赶忙劝慰道:“已去请了来了。”朱九只觉得腹中坠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紧紧夹并双腿,口中吟哦之声不绝。

“啊……啊……”

虽是腹中发冷,却并不见胎儿如何下行,朱九便觉尚可挽回。他两手捧着肚皮,好叫它不要下坠,一面双眼紧闭,只盼那大夫快些到。

忽地,又觉下身复涌出大股血来,这腥气冲入鼻腔,未及反应,就觉心口一痛,叫他愈发龇牙咧嘴。等到那大夫来时,朱九已是神思涣散,昏厥过去。

时张氏并马老爷都已在外候着,等到大夫诊脉看毕,便出来对他二人禀说:“这位大爷腹中胎气薄弱,不成而殒。只是产期未至,胞宫无力,故现仍留腹中。我开一幅蕊石散,好将胎儿堕下。”

马大人问:“如何胎死腹中?”

大夫答:“是……是与公子同病,带累胎儿。”

马大人又问:“若日后再有产育,胎儿可会染病?”

大夫答道:“十之八九。”

于是马公夫妇皆是沉吟,终是马大人一挥袖子,又问:“家母日日为这胎悬心,如今这样,只怕她病得更重,大人可否不叫胎儿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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