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涨——嗯——”
水泽原本抓在恭桶边沿的手一把掐上英裴手臂,喉间溢出许多呻吟。英裴认真安慰道:“陛下且忍一忍,解出来便好。”
他话音未落,水泽便觉得那根东西一热,一股细细水线就泄了出来。水泽自己也憋住气,下腹用上几分气力,才勉强将肚里头水液一点点勉强排净了。
之后又由英裴搀着更衣净手,才气喘吁吁躺回榻上,只觉得肚皮臌胀得难受,腰腿也酸涩得厉害,于是之后愈发任性使气,不肯进汤饮水不提。
却说第二日晨起,英裴便同水泽一道拜会太上皇。水泽坐在轿中,捧着个手炉取暖,英裴同各内侍随护等跟在边上。抬轿的虽俱是些力壮身强的汉子,行走稳当,不过水泽重孕在身,究竟受不得一点儿颤动。往日也并不觉如何颠簸,如今方走了一半的路,腹中就晃得厉害,似乎那孩儿要飞脱出去一般。只好两手按住了肚皮,仰头大口喘气。他肚中震动,腹底更加突突作跳,搅得头也晕,目也眩,几乎呕吐出来。
只是实在也没有坐个车马进见上皇的礼术,只好这样颠着到了殿门前。内侍撩开帘子,英裴伸手进去,扶水泽下轿。水泽眼且昏着,在里头揉着额角静坐一会儿,方搭上英裴胳膊,一手托着肚皮,由他搀着走去。
太上皇自退位后,渐渐放手朝政,如今也养尊处优,过得惬意。见水泽挺个大肚来了,就免了他行礼,又拉他坐在自己边上,十分欢喜问道:“皇帝如今胎像可好?”
英裴忙扣首对答:“陛下腹中二子,健壮有力,胎息平稳。”
上皇果然愈发满意,捻须笑道:“好,好!”他又抚掌大笑两下,摸摸水泽圆滚滚肚皮,问道:“怎地胎位如此垂坠?”
英裴回说:“陛下前儿方入了盆,故肚腹瞧着发坠。”
上皇眉头就微微蹙起,道:“入盆?可是要生了?”
英裴又叩拜道:“各孕者体质略有不同,陛下虽入了盆,却并不见产娩。然双胎向来多是早产——”
上皇毕竟年迈,手下时常失了轻重,适才摸他肚腹,已叫水泽吃了痛,正不动声色扶着自己肚皮安抚,闻言便打断道:“不过,朕腹中龙子,自是要求个圆满。”
太上皇沉吟片刻,又捏捏水泽手掌,再在他腹底抚摸两回,道:“嗯……虽是双胎吉兆,究竟生父出身不高,还是足月生产,方匹配我皇家子弟之尊贵。”
水泽下腹本叫入盆之胎挤得胀满,又叫上皇这样一按,额上就刷地起了一头冷汗,面上仍巍然不动,朗声对答:“是,待孩子出世,还需请父皇赐名。”
上皇又开怀大笑起来,于是更要留水泽用饭,被他百般推辞,才作罢,不过仍是留着说了许久的话。上皇得儿子承欢膝下,且儿子腹中又有双胎,更加叫他喜欢,便说得极为尽兴,临去时更赏赐许多玉器珍玩。
一行人回了宫里,水泽面上已是汗珠滚滚,扶着个内侍便躬身大吐,直呕得腿脚虚软,才给扶到了榻上。英裴心疼不已,替他擦拭唇角,又取水净面,道:“陛下!陛下可是哪里不适?叫我诊诊罢。”
水泽合着眼,微微摇头:“坐轿坐得头昏罢了。”不过仍是由着英裴替他把脉。
英裴合了脉气,果然无碍,才放下心来。水泽歪在榻上,沉沉出口气,手在腹上一下下顺着,道:“今日一番折腾,这胎动得厉害。”说着,又拉着英裴的手按上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