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尘觉脸颊的，不知是母亲的泪还是自己的。他望向粉碎后的虚空，低语：“可是，他没有答应啊……”

陈辞泫皱眉：“你哪里不祥了？就算来时你受了伤，那也不是你的错。”

李修背在后的五指因愤怒屈

谢衣尘循声望去，便见一男一女正守着一个小树苗争论。女人弯腰坐在一块大石上，眉微微蹙着，显然心存疑虑又怕伤了男人的面。男人蹲在地上，话里不容置疑，看向女人的笑却是温柔的，语气也是愉悦的。他的脸上汗尘土脏成一片，看上去却好像是童话里的英俊骑士。

陈明：“迟早会的。我是不祥之人，不该拖累你。”

陈明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却又带着三分温的怜，叹：“那是因为你是一个单纯的人。在你面前，我没办法不清澈。”

不知老屋还在不在。

谢衣尘：“嗯，昨天又失眠了，很晚才睡着。”

陈辞泫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摇：“你肯定不是坏人，坏人没有这么清澈的睛。”

“谢衣尘！”

陈明好笑：“你连我的真实份都不知，嘛这么为我辩护，万一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呢？”

谢衣尘上前一步，想叫醒陈辞泫，告诉她这只是陈明的言巧语。可他的脚好像黏住了，声带也卡住了，只能看着陈辞泫的笑颜渐渐比还艳。

照往常，谢衣尘一般不到八就会起床，就是假也很少有九还不起的。但李修毕竟没有明确给他规定过起床时间，所以谢衣尘还存了一分侥幸心理。

画面突然粉碎，耳边响起四十岁的陈辞泫怨恨的哭泣：“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

书房门关上。李修冷冷看向六神无主的谢衣尘，问：“没话跟我说？”

谢衣尘立刻想到了昨晚的事，却又不相信李修能那么快就发现，张结半天说不话来。

谢衣尘猛然惊醒，坐起时脸上竟一片。他胡抹了一把，抬一看挂钟才九，李修怎么就回来了？

树盛开的雨。这样的景他很小的时候见过，是在母亲老屋后面的小院里。

谢衣尘看向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认得这是年轻时的陈辞泫。

陈明在陈辞泫的院里了一颗小树苗，而小树苗会长成参天大树。陈明说为了谢陈辞泫的救命之恩，他下这棵树，代替自己永远守护她。

“你这样，能活吗？”

这个时候，两人还没有在一起，但陈辞泫已经动心了。

脚步声很快从大门冲到了次卧门，李修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喝：“来！”

李修皱眉：“跪下。”

谢衣尘不知怎么了，见他生气也不敢多问，连忙从床上爬起跟着走到客厅。沈剑无措地站在玄关，却听李修：“小剑，你先去书房等一会儿。”

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和谢衣尘非常相似的脸。

李修问：“为什么九还没起，昨天没有睡好？”

李修冷笑：“倒还记得规矩，我还以为你不服了呢。”

她声：“陈明，你真的会走吗？”

他低下，前的李修温柔地说着属于陈明的台词：“如果你愿意，我一辈都不走。”

陈辞泫从石上了下来：“那你就永远……啊！”

陈辞泫苦着脸：“脚崴了……”

谢衣尘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了，一听到李修的命令膝盖就弯了下去，忐忑地抬望向他。

沈剑担忧地看向谢衣尘，却又不敢在李修盛怒时违背他，只得乖乖去了书房。

“我说能就能，不信你等着看。”

谢衣尘看着和梦里如一辙的脸庞，只觉心和膝盖下的地砖一样凄冷。他想问李修怎么了，声音却卡在咙里发不来。

难怪会回到老屋，原来是梦了。谢衣尘记得前这一幕，因为他刚刚才在陈辞泫的日记里读到过。

陈明一惊，忙起接住她，骂：“笨死了，这都能摔，我看看没事吧？”

谢衣尘睛涩涩的，忍不住了，睁开却发现自己坐在屋里，就在陈辞泫刚才的位置上。

陈明皱眉，打横抱着她就往屋里走去。谢衣尘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陈明单膝跪下用冰袋给陈辞泫敷脚。陈辞泫的脸比桃还红，陈明抬，一时再也移不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