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尘知他说的是洛生从前受辱的照片。虽然看着目惊心，不过谢衣尘早知些事，原本就没放在心上，只皱眉：“见洛生的亲戚？”

李修微讶：“你怎么知？”

谢衣尘从兜里取一块沾了血的透明玻璃给他看：“是我之前把洛生房间砸了，然后捡了个碎片。我……心里不安稳，房间里没找到刀，就借着气的由想砸些锋利的碎片，好防之用。大的我都放卧室了，只把小的带在上。”

谢衣尘不解：“洛意为什么会冲来帮洛生挡一枪？”

谢衣尘也不由心中暗叹。也许就连洛生，甚至洛意自己都未必想得明白。人有时看不清自己的心，偏被俗世的富贵或仇恨迷了，到最后的选择的时候，才看到自己都陌生的自己。

李修想到什么，好奇：“生又是什么时候知你醒的？他让我等等，应该是看到了这丝希望，后面与你的合也是极妙。”

李修沉默半晌，又问：“我到之前，谢他们了什么？”

李修淡淡：“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谁知呢？”

谢衣尘：“你去应付他们可以吗？”

李修宽：“这个不怪你。谢情暴戾，又恨极了生。生惹不惹他，他都是一定要折磨生才满意的。”

李修：“当时凶险的关键在于谢要害你们轻而易举，外面的人相较于他难以取得先机。你先让他恍神，趁机让我们来，便破了这险。洛意重伤当时不过一个废人，我与一个谢单打独斗，胜负自不必说。”

谢衣尘尴尬地承认：“是你之前说，不什么时候都要防着他的。”

李修让守着的人退到一边，确定没人能听到声音才问谢衣尘：“昨晚你是一直清醒的是吗？”

李修正是不满，他不回答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抱怨：“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一大早全赶过来，个个说生昨日那样是发了疯病，洛意又死，洛家这时候需要他们。其实就是想分一杯羹。”

李修看着那个碎片，黯然：“你这么，本来是准备对付我和洛生的。”

谢衣尘心发闷，垂下没有回答。

李修问：“碎玻璃？”

谢衣尘微怔，低不语。

谢衣尘，将温文的话暂时抛在脑后，不等他追问便解释：“谢给我下药。我一开始没多想，后来觉得沉沉才发现不对。我当时上已经没力气了，就假装倒，暗地在手里抓了块碎玻璃，靠疼痛才保持清醒。”

李修没有反驳，只是小心握住他受伤的左手抬起，叹：“都怪我。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你机警。”

这中间难的，是在谢疏忽的同时开门，让李修能在谢发难前制住他。说来容易，差一秒一毫便是之隔。

谢衣尘回忆起当时情况：“大概很早就看来了。我当时握着碎玻璃，要很用力才能保持清醒，所以左手上血已经了来，旁人只要看到血便知怎么回事。我那时不敢动也就没法藏起来，被屋时手刚好对着洛生。我被放下后他突然向洛意发难，偏过来帮我挡住，才没被谢他们发现。”

谢衣尘思索半晌，要求：“我和你一起

李修无奈笑：“谢不是提过，生说过他事这里便归我。我只盼他赶醒过来，别真把这摊扔给我了。”

谢衣尘知这才是他一早来见自己的目的，当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

想到之后谢的伎俩，他不禁歉疚：“只是这样一来谢便提防他了。羞辱相比都是小事，还废了他的。”

李修顿了顿，神黯然：“其实我们还是晚了。若非洛意，生仍是无法幸免。”

想问的都问清楚了，李修取一支新手机给谢衣尘——谢衣尘之前的手机被曲尧拿走，早已不知所踪：“我还有事，办完再来找你。你先上去继续帮我看着生，让小黄和温文都陪着。如果有事就通知我。还有昨天那间房间里看到的，你别告诉别人，就当什么也没见过。”

“我不能说话，也不知怎么才能让你知我醒着。那手机放在我上，我便想试着轻轻晃动，反正一旦被绑住便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幸好你明白我的意思，来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