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舒离开时，小神医还倚在窗边，眯着睛看向远方扬起的尘土，一队车渐渐从灰雾里显来。

“你凶什么凶！”被亲近的师兄质疑，钟舒也生气了，大声嚷嚷：“你还不知吧，这次同行的新科状元尹安舸，是你男人亲自从法场上救下来的，一直养在边，后来为了上学才送走！据说他早就是容竹的人了！救命之恩又是青梅竹，两个人一起来凝香馆都不避嫌的，我亲看见他们了同一间房！”

只属于他……

个问题，倒不是害羞什么的，也没有因为惨烈的初夜留下影，而是提问的人不该是钟舒。他坐正了，表情严肃起来。

那些关系以外的、更层次的羁绊，明明只该他一个人拥有……

小神医脑袋发懵，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那本该是属于他的……

小神医当然明白钟舒的言外之意，若不是容竹愿意，谁能接近他。尹安舸就凭容竹愿意带上他这一，就比自己幸运了太多。

钟舒见师兄脸越来越差，已经后悔他的莽撞了，急忙歉：“对不起啊师兄……我不是故意说来，让你生气的……”

钟舒的声音更小了，“你光说我，你家二爷不也去凝香馆买么，还带着新科状元一起，两男一女共一室，玩得可开了，我在隔都能听见叫声……”

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后，你可得为他抛下我这件事负责啊……

钟舒在心里默算了一遍时间，知自己确实该离开了，于是举起手里的狐獴迟疑：“师兄，这个……”

“你想嘛？！钟舒，你爹可就你一个儿，被男人的滋味再好，也不该你惦记！”

“闭嘴！”

你家二爷带人买……

“不要。”小神医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不喜这个，赶带走。”

“新科状元？他凭什么！”小神医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他、不、。”

他这些年一直很遗憾没能留在容竹边，卯足了劲要回来，完全没想过容竹边已经有了更亲近的人，缺失了他的年少时光，也被第三人填补上了。

救命之恩也好，青梅竹的年少时光也好，都该是他的……

小神医神稍霁，缓缓开：“喜女人就正经说门亲事，成日碰外面不净的也不嫌脏。”

“你回去吧。”

可他现在得太卑微，哪有胆跟二爷计较。

要怪就怪那个仗着失忆到留情的人……

救了一个又一个，把原本只该属于他的情谊轻易分给别人，完全把旧人抛到脑后。

小神医起来到窗边，眺望远方，：“他们要来了，你先走。”

小神医脸黑了，厉声质问他：“谁教你胡说八的！”

钟舒表情有些怪，似乎是不适应他向来离经叛的师兄说教，怯怯回：“我只是随便问问……”

新科状元尹安舸……小神医在心里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师兄你放心啊……”钟舒小声说：“在凝香馆你不都看到了，我喜的是女人，有大大的那……”

“呃……”钟舒不太能理解他师兄宣怒火的方向，弱弱提醒：“他是不和师兄抢，可这也不怪他啊，没有他，也会有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