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臣，我若同你在一，你何以安……

赵锦诺却觉心中繁似锦。

那……岂不是她这一路回京都能见到宴相了？

赵锦诺心中莫名涌起一抹小喜，嘴角微微勾起，朝小吏，“劳烦大人了。”

他从未想过，安平已经不在了。

翌日醒来，晨曦微，似是心情都好了许多。

——难我要向他柏炎跪拜，给他叩首，称他陛下，对他恩德，和助他造反之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那我有什么面目去见容家的列祖列宗，去见父皇母妃？

同范逸一，就连平日在府中慵懒惯了的祖母都不大敢作迟。

——宴书臣，我们日后若是生个女儿就叫锦诺吧，锦者好也，诺是一诺千金，锦诺就是你我之间的誓言……

六月底，已是盛夏，满苑草木葳蕤，鸣蝉不已。

小吏应了声“不敢不敢”，这才转离了苑中。

……

这一宿，她似是睡得尤其好，亦了一宿梦。

小吏笑了笑，应，“下官是听说宴相忽然要同侯爷一回京，但宴相手中还有些事情未完，所以要耽误些时候，侯爷这里便也跟着要晚些再发。所以，侯爷是怕老夫人和大小这等，就让下官逐一说一声。”

刚苑中，却见驿馆的小吏快步朝苑中来，“大小安好。”

这一路与范逸同行，范逸走得早，又最为守时。他自己守时，便也最反旁人迟。

他伸手捂住额间眉心，似是大的悲恸从中而来，压抑得他不过气来……

宴相是国中重臣，是陛下最重的臣，也是天下读书人心中推崇之人。

小吏朝她，“大小，侯爷让下官来知会大小一声，今日要晚些发，不着急上路。”

国中便是连孩童都知晓宴相。

这一宿，宴书臣彻夜未眠。

已经不在了……

屋中的灯火亮了一些，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似是梦见了宴相的藏书，叹为观止，又似是梦到和小傻一起吃了麻辣兔。

……

她不在了。

——吧，宴书臣，我日后都不想见到你。

他指尖扣掌心，犹若剜心蚀骨。

******

这一宿，赵锦诺只觉睡得极好。

他指尖微微颤抖着，眸间皆已泪目……

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今日还要启程往京中去。

她意外，温声问，“这位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何况赵家还有官职在，王氏的娘家亦在朝中任吏要职，赵琪听说宴相要一同行，同赵锦

是特意来寻她的。

她福了福。

宴相一？

等到巳时过后，赵琪来了苑中，“，听说了吗？我们这一趟回去，要和宴相一呢！”

而后转向内侧躺下，很快安稳睡。

——宴书臣，书都拿倒了，说，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脑海中全是锦诺早前那句，娘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在很早的时候……

赵锦诺心中唏嘘，她昨夜临睡前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宴相？今日就听说宴相会同范逸一回京，那便是往后的四五日，她都能远远见到宴相，许是还能同他一说话……

她亦是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