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然两年，自己并无基势力，里外还是要仰仗家里，明面上当然不会违抗什么。傍晚雨停她就去皇帝真正的寝灵兮殿了。

“天暗了，就说贵妃在这，让皇后回去。”皇帝吩咐。

小琴被拦在了外，于心然第一次觉着灵兮殿是这般轻松。

在这风浪尖上，她也不想来的，腰间的手臂已经松开了，于心然有些尴尬。

于心然行礼后将心放下，皇帝依旧自顾自地练着字，不像是要搭理她的样。她便闲散地踱步于紫檀木架前，观赏着琳琅满目的珍宝。

“皇上避而不见，是真决意要杀了国舅吗？”她一时情急，没没脑地问了一句。

等等，于心然反应过来后顿时彷徨无措，皇帝怎么那她当挡箭牌了？这让皇后怎么想？皇后那样善妒，她还要不要活命了？

“唔，真的丑的。”皇帝一本正经，将这一张纸掀起放到一边，又换了另外一张，嘴上这么说着倒也是没有赶她。

“回你的寝去。”

声音近在咫尺，字字句句确实蕴着隐忍，于心然听得来他这是压着怒意同自己说的，很没息地浑颤抖了一下。

话音刚落，皇帝横在她腰间的右臂又收了，“你想为他求情？”

“朕未见过妃的字。”皇帝随意了一声。

后，皇帝的气息萦绕到她颈窝，且暧昧得发，不是她们最亲近的姿势，但这若有似无的觉令于心然脸上却渐渐染了红。

没救下来，说不定连她都小命不保，黄泉路上走在华长明前。

又写了一会儿便日落西山，人将灯起后来传膳，皇里规矩繁多人也多，一切却都日复一日有条不紊地行着。

“娘娘，您在听婢说话吗？”小琴又。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从月华殿过来了。”门太监禀告。

皇帝不喜别的人们殿的内室，也几乎不在此招妃侍寝，更没有让她在这过过夜，两年来她很少来这儿。

灵兮殿里的装饰比起皇城里任何一座殿更加奢华，雨天气令殿内的珍贵摆设失去了耀光辉，却平添了几分暗淡与神秘。

话音刚落，皇帝捉她到桌案前，将手中的玉笔到她手里，握住了她的手腕。面前一副才临摹到一半字，再往上看，发黄的纸张上写着的是......兰亭序

啊？她没想啊，虽然父亲让人传话来，可她才不会傻到真的给华长明求情，毕竟君心难测她也猜不透皇帝到底意何为。

同在御书房不同，皇帝褪下了龙袍正在临摹字帖，桌案上焚着香炉。果然，这般的雨绵绵的天气，尊贵如皇帝也只是在自己一方天地内懒散着。

“听着呢。”于心然又转而看向廊外的一片秋烟雨，冰凉渗骨髓。

“臣妾字丑。”

他认真要她写字，于心然只得遵从，写完后又立即将笔搁到一边。

既然到了他手里，那必定是真迹。

“妃是想用了晚膳再走？”皇帝的声音清冷且突兀。话听着是好话，可于心然倒是听来这是在赶人了。

她自小读书写字都是生母亲教的，母亲识字不多，她也是如此，所以也欣赏不来所谓的字帖名画，说到底只是个庶女，别说皇后和淑妃，就连位分再低一些的嫔妃她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