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大太监脚步匆匆地跑过去，也顾不得皇帝不许人踏内室的命令。

“清醒了。”她垂眸喃喃。

“皇上？！”大太监正着急呢，怕有刺客藏在暗要对皇帝不利，皇帝却只冲了灵兮殿。

大太监神一慌，赶弯腰用袖去，才一抹，袖上便染了一暗红。

大太监脸一白，顺着血滴找过去，发现目光所及的最后一滴血是在内室的垂帘外。

灵兮殿内又静了下来，方才大约是人来为皇帝换茶盏。

于心然选了条小路回去，掌心的伤用丝帕缠住，算是止住了血。这条路狭长而幽静，暗得看不到底，因为害怕她走得比平日快些，背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于心然心里一慌来不及多想就往前跑。

掌心如刀割般的觉令她什么睡意和醉意全消散了，半跪半坐着，裙裾铺在光亮的砖块上，鬓边的步摇轻轻晃，她生无可恋地垂眸注视着殿的地面。

“来人，来人！有刺客！”大太监转就要去门喊人。

于心然如蒙大赦，立即起恭敬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灵兮殿内，皇帝解开衣袍要去沐浴，他不喜人内室来伺候，大太监也只是将换洗衣裳呈上便去门守夜。正要跨大门，无意瞥见地上的滴，发现了一，又发现了另外一，难是方才自己端茶的时候洒开来了？

提着裙摆匆匆跨了灵兮殿的大门。走好远才抬起右手，怪不得那么疼，珊瑚刺扎得太她又贸然，掌心里指里尽是鲜血，连碰到的的裙边上都沾了不少，此刻血还往外冒着。

视线巡视一圈最后定在那尊珊瑚上，皇帝伸手用指指腹抹过珊瑚刺那较之其他地方更为鲜艳的红，双眸微蹙，是血无误。

“清醒了就回你自己寝殿去。”

，愈演愈烈，疼得她眉皱起。只能握了手掌，好似这般了就能将所有伤痛掩盖起来。

皇帝双指拈了拈指腹上稠的血，猝然抬眸，脑内闪过于心然方才行礼之时有意将右手背到后去的小动作，转一个箭步往外冲，同时吩咐太监，“去宣太医过来。”

夜了，该是各就寝的时分，皇在月的笼罩下一片安谧和静，偶尔听得不远守卫走过的声音，也有路过的女停下来低眉顺地向她行礼。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她抬仰望，皇帝正居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一副贵从容如神明的模样，未尝过人间六苦，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冲着她来的，她都快哭了，谁在追她

“清醒了吗？”

之前血腥味被香炉里弥漫开的百合香盖住了。

“呀！”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地上的并非是落开来的茶，而是鲜血！只是地砖颜，殿里光线弱，才一时看走了！

大太监瞧了瞧皇帝，没有受伤，又看了看地上，发现博古架边竟然还有好几滴血。

“回来。”皇帝呵斥一声，大步走到博古架边，在战场上厮杀多年，即使是淡淡的血腥味他也能立分辨来。

皇帝正解着衣袍的盘扣，“何事慌张？”

“皇上？”大太监一脸的担忧，“才即刻去请禁军统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