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转一会儿，他们中大多数都持不住了，呼啦圈摔的摔、掉的掉，像一帮丢盔弃甲的老弱残兵。不过额上的汗倒是如期而至，只闻喊累的，没再听说有嫌冷的。

“真的吗！”老板们惊喜重重，在方丈的粉笔框里得不亦乐乎。

方帐脑一转，镇定依旧：“这是菩萨在教导各位，人世间的苦难何其之多，遇上这小困难算什么？来，戒，给我上法笔！”

“悟了！悟了！”还是钱老板觉悟，摸一打百元钞，立即与“信号发”结了缘，接过一刻满经文的金刚圈，兴兴地去边上开练了。

这回方帐有经验了，必须得给他们整个折腾不坏的娱乐活动。他在地上画了不少的方格，将老板们支成一排，要他们双脚对抗地心引力，一蹦一蹦地格。

“喏，换一个——‘观音菩萨渡难绸’。看你是老结缘了，打八折。”方帐摊开了手。

方帐纠正：“万事皆修行，只看你慧行不行？你们看啊，这三十三个格，就是三十三重天。据卷二十五中记载，每一重天都有它的叫法，我就不一一拨了。总之啊，弥勒佛他老人家的兜率天，就建在第三十三重天上。你们用心，卖力，每一层，就能净化一重心灵，洗去一罪业。如果你的向佛之心足够定，下辈必能投胎到兜率天去，享天人永寿之福。”

方帐满意地拍掉一手粉笔灰，袈裟一凛，像只螃蟹一

其他老板也见风使舵，起码表面上兴采烈，接受了一呼啦圈卖到一金条的价格，多、快、好、地掏了钱，以换取运动械。

方帐像模像样地呼完佛号，又叫戒把其余的家伙搬上来。好家伙！云觉寺开发的周边产品还真不少。

然而，这一批义乌发货不太靠谱，了不少瑕疵品。老板们的腰际膘一甩起来，直接甩断了好几呼啦圈的塑料接。里的塑料彩粒撒了一院，这就尴尬了。

方帐捧起一个观音菩萨托的杨柳净瓶来，住在瓶里的木杆，那么一！一条印满经文的丝绦绿绸，翩翩扬起在了风中。

“大师啊，这……贵寺的法也忒……”杨老板握着断掉的接，言又止地望着方帐，想要退款，又不敢说。

“大师啊，这……这‘观音菩萨渡难绸’，也忒无常了……”这次大伙儿学会了，如何正确使用佛学术语。

这群舞的，方帐简直没看。他刚想溜，这假冒伪劣产品又状况了……

到你临终的时候啊，极乐世界的taxi来不来接你，就靠大伙儿自己修了。那念经多累了啊？把嗓念坏了，还得吞金嗓宝。但这金刚圈可就不一样了，你往腰上那么一、一扭，每扭一圈，就等于念了十句‘阿弥陀佛’。看到没有？佛号咒字，全明明白白刻在这儿呢！那信号‘唰～唰～唰～’地就飞去了。你这边儿还没咽气呢，那边儿极乐世界派来的动车组，就已狂奔到站、接你归位、恭候光临、以拉虾以妈赛了（日语：迎）！不仅省时省力，还能健，最重要的是，它能帮你御寒。大伙儿悟了没有？”

钱老板已经气吁吁了：“这、这……呼、方丈大师啊，这不就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房吗？您让我们这，又是何意啊？”

“嘿哟！嘿哟！”老板们几乎个个膀大腰圆，这些年来所的唯一运动，大概就是和会所模们的床上运动，以及跪在佛前、一个一个地乞求佛祖保佑发财了。

方帐都开佛了，为了保佑来年生意顺利，老板们照例了钱，排成了队，开始起彩绸舞。这知的，明白他们这是在向西天发信号；不知的呢，还以为是广场舞大妈，集剃了短发在表演。

所谓“法笔”，就是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金黄粉笔。

“忒什么？”连这场面，方帐也一如既往地hold住了，“这是佛祖在启示你们，世间一切太无常，莫要执着！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