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吕不韦一下说中,嬴政亦当场恼了:“寡人为何要信任仲父?你与母后那些事寡人一直都睁一只
闭一只
,甚至连成蛟都没有告诉;你在朝堂借嫪毐之手铲除异己的事寡人也并非毫不知情,可寡人仍然听之任之……仲父敢说,自己
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寡人?”
“赵王昏聩不假,可赵国的朝堂上难一个明白人都没有么?”吕不韦接着说
,“请王上想清楚,长安君与您再亲厚,他也是宗室。先王即位后是怎样一步步从宗室手中收回权力,您都看在
里。别的不提,公
涯是长平之战的功臣,最后还不是被解除了军职!王上可曾思量过先王为何要这么
?”
面对少年君王的雷霆之怒与声质问,吕不韦忽然没有了下文,并非被君威所慑因而说不
话来,而是嬴政的
问让他无言以对。
面对吕不韦的恳切之词,嬴政只回了四个字:“赵王昏聩。”
“老臣对王上或许有所亏欠,但老臣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大秦……”吕不韦屈膝伏地,“王上不相信老臣,老臣无话可说。但愿王上此番决策是对的,也提前恭祝长安君凯旋还朝。”
吕不韦眉心一,随即皱起了眉:“老臣并无此意,只是在作一
最坏的假设。王上若执意
兵,也应当派更合适的人选,哪怕换
少将军王贲也比长安君合适!”
吕不韦一听这话也怒了,当即上前一步,面对嬴政疾言厉:“王上为何总信不过老臣?老臣再三言明,待王上及冠之日,便是老臣还政于王上之时!文武百官,皆可为证!王上力荐长安君不过是为节制老臣,就为了这个缘由,您就让一个从未带过兵的
孩
去前线,如此轻率肆意,是为君者的所为吗?难
王上连一年的时间也等不及了吗?!”
吕不韦心知再说下去怕也于事无补,但他思来想去,仍然决定最后一次努力:“请王上仔细想一想,赵国虽在此前大败匈
,可是以他们那十万边军对抗我大秦,究竟有几成胜算?诚然,我军主力集中于上党,东北
边境的兵力确实不多,赵国若拿这十万人突袭,确有可能拿下他们的故地太原郡,但之后呢?攻下城池并不难,真正难的是守住。凭赵国如今的实力,即使夺回了太原郡,他们拿什么来守?老臣恳请王上三思而后行!”
吕不韦在嬴政意味不明的目光下一连拜了三拜,接着微微抬首:“自此,老臣会称病不朝,还望王上以后多加珍重……”
难逢。”
“成蛟是寡人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寡人最清楚。成蛟会反?恐怕是有人贼喊捉贼吧……”
王贲是王翦的儿,吕不韦以为推举此人已经是自己
的最大让步,嬴政也该领悟到他的良苦用心了,然而对方的态度却令他彻底寒了心。
嬴政将案上的一摞摞奏章全码起来,接着慢悠悠地起
:“仲父想说的是……成蛟会反?”
早在他为了成就自己的功业而决定向无辜的赵家动手的时候,早在他为一己之私而让之人成为棋
的时候,早在他鼓动嬴
楚为回国夺位而抛妻弃
的时候……当初所
的一切造成了如今的恶果,自己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呢?
嬴政看着他转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的仲父老了。
说完,这位在秦国朝堂呼风唤雨近十载的重臣在少年君王一言不发的注视中慢慢起,告退。
是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