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晚的事，两人都默契地只字不提，仿若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不曾发生。

对啊，她也想问他，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他已经是混混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孟安宁，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陈黎有些无奈地低低叹气，喃喃，“我已经是个混混了。”

“收拾行李去哪儿？”孟安宁伸手接住行李箱，问。

房间内隐隐约约动着这个城市的繁华灯火透过窗帘间洒来的光亮，忽明忽暗，陈黎看着孟安宁的发，黑眸里的神也有些晦暗不明。

我讨厌混混，很讨厌很讨厌。可是陈黎，讨厌你这件事很辛苦很难受，我怕，我持不住！

她希望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地陪在她边，一起过跟现在不一样的平平静静的生活。而混混的份，注定与这份希望相悖。

所以，后来，她自私地排斥所有的混混。

坐在床沿看着孟安宁气闷地一件一件行李往箱里，

孟安宁看向陈黎。

无关情/,只是想她哭累了有个依靠的地方。

突然庆幸自己最后不受理智支想说却没说完的话被他打断了。

“带你回S市。”陈黎睨她一，突然又痞痞地勾了勾角，“或者你还想跟我去哪儿？”

孟安宁还在噎着，良久呼才渐渐平稳，陈黎的手也才慢慢停下。

“很多事情没有假设，可我却总喜假设。假设我爸爸不是混混，那他就不会与人结怨，甚至被仇家找上门，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他就不会死，我妈妈不会自己一个人，我不会没有爸爸。”也不会一直活在别人的指指中。

“我想我爸爸……我讨厌混混，很讨厌很讨厌……”所有藏在心底最的记忆被打开，夹杂着复杂的心绪和各压抑的情，孟安宁的情绪一下爆发，她泣着，泪一滴滴落，整个很大幅度地在颤抖，“可是，陈黎……”

“……”

“……”昨晚都在他面前哭得那么惨兮兮了，大清早起来就能当没事人一样调戏她？

黑暗中，几乎整个人窝在陈黎怀里的孟安宁缓缓睁开了。

昨晚以那样的姿势睡着，如果两人像前一天那样同时醒，睁的时候她势必还在他怀里。他先起了也好，避免了尴尬。

“？？？”这是怎么回事？

孟安宁洗漱好，一来就看到自己的行李箱正直地立在床边。

爸爸是他们家的英雄，不是当初对妈妈的英雄救，还是为了她和于素琴杀了人。她从不以孟是个混混为耻，只是如果让她选择，她并不希望她爸爸以混混的份现在他们生命中。

也许是昨晚睡前泪太多，哭累了，孟安宁难得睡到很晚。醒来的时候侧的位置已经凉了，盥洗室有声，看样在洗漱。

在心里默念着没说完的话，孟安宁慢慢合上，终于沉沉地睡去。

……

事发不过半年便执行了死刑。”孟安宁缓缓闭上了睛，任由泪如断了线般落。

“好了，不说了。”陈黎皱着眉打断她，烦躁地用大手抹她脸上的泪痕，恶声恶气，“不准哭了，睡觉。”说罢关掉床灯，行把孟安宁搂怀里，让她的脑袋靠着他的膛，而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收拾行李去。”后者漫不经心说，拍了拍立起的行李箱，抬脚轻轻一踢，行李箱便朝孟安宁的方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