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过好几遍,凌郁飞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那鞭子着实可怕,他被打时疼,被打完了更痛,就像被扔进了火海里焚烧,又像有千万把刀在齐齐割着身上的肉似的。
吴叔帮他敷了药,又裹上厚厚一层纱布,右手也重新包扎了。这时候司机也买了新的衣物回来,为避免被男人发现,凌郁飞先穿了件背心,再在外面套上衬衫,自觉万无一失。之前他不过被割伤了手,那家伙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连几天都情绪不稳,忐忐忑忑的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着实可怜,要知道他被打成这样,还不知会愧疚成什么样……虽说他常以欺负男人为乐,但他一点也不喜欢看他为这种事情伤心落泪,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早料到去主宅不会有好事,凌郁飞死乞白赖地强压着男人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拖到下午才出的门。这一番又费了不少时间,等回到家早已日落西山,男人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凌郁飞伤口疼得厉害,自然没什么胃口,却不想浪费对方的心意,更不愿被看出端倪,只得强打起精神低头扒饭。谢明看他蔫头耷脑的一脸颓色,虽不知他出门办的是啥事,但猜想可能又受了气,也不好多问,只默默地帮他夹菜。过了会又担心地去察看他的右手,见绷带仍缠得好好的,这才多少放下心来。
凌郁飞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阵,自觉吃够了平时的量,便径自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传入耳,谢明大奇。没闹着要自己喂饭,居然也不用自己伺候他洗澡?昨天不还要求自己仔细清洗他那个了不得的关键部位,一副恨不得在浴池里就来一发的饥渴模样,今天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了?刚想跟进去看看,这人出来了。
二人面面相觑,凌郁飞挑了挑眉,欣然道:“我去床上等你。”
谢明:“……”亏他还以为他转了性!
等清理完餐桌,谢明走进卧室一看,这人果然躺下了。只是向来喜欢裸睡的人居然穿着厚实的秋冬款睡衣,还一个不落地把扣子都扣上了,他眼尖地发现里头居然还套着个背心,不禁奇道:“你穿这么多睡觉?”
凌郁飞幽幽地回了两个字:“……我冷。”
谢明看他确实精神不济,不由伸手探向他额头,触觉确实比正常温度高了些。距离受伤那日已过去好几天,他没想到他竟然晚上还会发低烧,但想着大约是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身娇肉贵,也没多想,赶紧找了片退烧药喂对方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