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个凳子坐在刘也旁边,拍着他的后背,对着小丫头撒气。
“先生吐成这样,你怎么才来告诉我?”
小丫头低头看着脚尖,她万万不敢说是刘也死活不要她去的,高嘉朗见她不作声,又要发怒,想着直接把这样没用的仆人赶出府算了。
还没来得及发作,身旁的刘也拍开了他揽在肩膀上轻拍的手,听见刘也艰难地开口吩咐着快被吓坏了的小丫头。
“你下去吧。”听见高嘉朗提气还要说话,刘也怕连累了他人,淡淡地解释着,“是我不让她说的。”
等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高嘉朗起身想要把刘也抱到床上,却被小先生摆着手拒绝了。刘也已经很久没有拒绝过他的肢体接触了,自从有了身孕,对他好似依赖了些。这么疏离的动作,让高嘉朗有些心慌。一切都回到了刘也刚住进来时,高嘉朗每次晚上过来要碰他,那张脸上流露出的厌恶。
“怎么了?去休息一会儿,我找郭老来给你看看,他还治不了这个小兔崽子?”轻松地说着,开了个玩笑,想让小先生别这么严肃。
如果有些人的眼神温柔到可以溺了人,那么当你深陷其中被冰封时也是彻骨的寒冷。
“高大少爷。”刘也看着他,语气疏远的令高嘉朗胆颤。
自从他们讨论过如何相称后,刘也便没再这样叫过了,相公,夫君他还叫不出口,又不想太生硬的唤他名字,就一直朗哥朗哥的叫。
“先生,怎么了?”与之相配的必定是,那个高嘉朗小心翼翼时的称呼。
“我能知道你想用我和松原换什么吗?”没打算遮掩,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既然高嘉朗的意图如此明显,不如让他告诉他,到底是什么值得高嘉朗这样为他费尽心思。
根本无法掩饰住的慌张从高嘉朗的瞳孔里向外蔓延,握着刘也肩膀的手瞬间就失去了力气。他不知道刘也还知道多少,他一开始的目的也并不纯粹是因为一见倾心后想要把他据为己有的冲动。
“你都知道了?听谁说了什么?”高嘉朗和刘也对视着,还在试探着刘也对这件事了解的程度。只是刘也开口后,他再没了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能力。
“自然是听朗哥你自己说的,如何将我与孩子送与他人赏玩罢了。”冷笑一声,面上是僵住的。
“我还想你是如何得知我与女子一般可以生育的,原来是松原君同你讲的。”
“那朗哥觉得我用着还行吗?什么时候要将我送到松原君的床榻上去,我好准备准备,不能为夫君丢人。”
“对了,”对于满脸的泪水浑然不知的样子,刘也还浅笑着抚摸着有了四个月微微鼓起的小腹,“到时候我会让松原君轻些,莫要伤到他。”
“小也……”心脏和脑袋一起快要被不安冲毁了,高嘉朗叫了声刘也的名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刘也说得不对吗?不是的,全部都没错。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指甲嵌在手心里,太阳穴剧烈地跳着,高嘉朗可算是知道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了,刘也哪里这样在他面前哭过。
若非情事中泛出的泪花,高嘉朗会以为刘也只会忧伤不会流泪。
抬起的双臂还未形成一个即将拥抱的形状,就被先生冷漠的嘲讽击退,变成了燃烧起的妒火欲火。
流着泪的小先生,刚刚还被突然袭击的孕吐折磨的脸色泛白,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脆弱的神态说着让高嘉朗控制不住理智的话。
“松原君不似你温柔,和他行房总是要痛上几日,夫君你记得帮我求求情。”
想要燃烧起火焰,必先做好焚身其中的准备。刘也被粗暴的仍在床上时,却还是害怕了,还好新换的洋床垫够软,若是寻常老式的床榻,腹中就不会如此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