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你生气什么样？】他太好奇了，不由自主引着彭旭往下说。

他问：【这是什么？】

乔扬最后什么也没说，乖乖让彭旭埋怨几句得了，谁叫他自找。不过他也看彭旭的表情并没什么恶意，淡淡的，非要说的话大概有轻微的烦躁和嫌弃，似乎前这个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和自己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打这几句都多余。乔扬邪了门地看他这样，看他拿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打量这个世界，打量这个世界里的自己。

彭旭好半天才回复，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说真的：【考我的时候你替我答啊，有你我怕什么。】

乔扬被噎了一下，心想果然是把人给惹了。他不知要怎么解释他其实是好心办了坏事。这莫名其妙的好心，彭旭大概率不会领情。歉也只是事后的废话，说他不是故意的谁信啊。那就只剩下一解释，就是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翻腾一阵，他终于静下来。再看，彭旭已经下线了。他盯着那个灰的离线，又失落又兴奋，心都扭起来了：人的快乐怎么会这样矛盾？

彭旭：【你到底想吗？】

彭旭：【第二回你想吗？】

彭旭说：【跟我朋友知怎么么？】

乔扬厚着脸回：【加个好友就是朋友了。】

乔扬：【我真不是故意让老师看来的。】

“你要神儿不好趁早镜去。”彭旭语气很冲，不明情况的准以为他在找茬。

他把两人这些日的聊天记录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连照片里彭旭因为压书本而不小心境的手指都让他用睛描得能拓下来了。犹豫再三，他给彭旭发了好友请求。这是他和彭旭能成为朋友的最近的一次机会了，错过就没了。

晚上乔扬正写作业，手机亮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给他发消息的会是彭旭，并且是私聊。这是他们从一开学第一天坐到一个班以来的第一次，开消息的时候，他手都抖了。

撞大运了！一次手贱竟能换来这待遇。他苦恼了那么久如何跟彭旭私下接，现在机会自己来了。

彭旭：【没生气，我生气你就完了。】

他以为彭旭会回他一句“你不会想知”，或者“你试试”这一类的挑衅，结果没有，两分钟后彭旭回了句：【死你。】他差叫来，举着手机在床上来回来去地，磕了脑袋也停不下来。他太了。

乔扬这才第一次跟彭旭说对不起，说那件事全怨他多此一举，害彭旭被老师谈话。他知彭旭一定仗义地没有拆穿他，否则班主任不会如此偏地单独给彭旭开小灶。

一直等到睡彭旭也没反应。第二天一早被闹铃叫醒时，有消息提示他已经和彭旭是好友了，再一看时间，居然是半夜三半。

彭旭：【咱俩好像不熟吧？】

他堵在了座位里。

乔扬一想象他不客气的语气，就自动矮了一截儿：【我开玩笑，你别生气。】

彭旭：【没想到学委这么有心。】

乔扬一看题目十分生，不是今天的作业，也不是他替彭旭抄的作业。

不到半小时，乔扬就把解题过程发了过去。彭旭连一句谢谢也没有，从消息框里蒸发了。这之后的半个多月，每隔一天乔扬就会收到这样一条消息，有时连句话也没有，直接就是照片。

彭旭发来几张照片，后面附了一句没没尾却言简意赅的要求：【解题过程。】

彭旭：【常在单独给我留的。既然你就喜替人写作业，现在归你了。】

有次乔扬问：【这些题你都会吗？常在会不会哪天考你？】

乔扬难以解释，装疯卖傻地来了句：【一回生二回熟。】

他以为彭旭不会这么早理他，发完就去洗漱了，等收拾妥当回来再看手机，彭旭的消息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