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爸爸要不要我没关系，我想要爸爸。】

彭旭：“谁他妈要你了？”

彭旭：“我看你是真找捶。”

乔扬：【是啊，你怎么了？】

这一想，乔扬也觉得自己不地，仿佛是他把彭旭生拉拽了自己的幻想。

幸亏不是面对着面，乔扬简直要握不住手机了，也不知这话哪就值得他这么笑。

乔扬：【我保证以后注意，等你发话了再行动。】

乔扬：【烦你就不理我了？】

彭旭：【你当你多好。】

他不直说，乔扬直说。乔扬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主动过了，有无意中他什么的意思。

彭旭：【我能怎么。】

他想，自从彭旭被拉这场游戏，不，自从彭旭开始搭理他，彭旭就一直作为被索求的一方。彭旭被他上赶着，在两人的来往中始终于既主动又被动的位置：被动里占主导，主动时又受引诱。他的反应并非百分之百于自发，他或许觉察不够，但不会永远不觉察。现在他回过味来了觉得跌面？说不定还懊恼地骂过乔扬：你他妈的天生想被男人，我天生不想男人，到来我了你，不成了我贱了？好像我多喜跟你玩一样！又或者，他最在意的不是没这个动作，而是乔扬想被他，他就稀里糊涂了的这个逻辑。

乔扬：【爸爸缺的是垫脚的，搭的，跑前跑后能让爸爸的。】

彭旭：“别他妈来劲。”

彭旭又不接他的茬，发语音说：“我发现你这人特别……”在这儿还非要卖个关。

彭旭说：“就说你不地，你他妈的没事儿净给我设钻。”

乔扬：【啊？？】乔扬心说咱俩到底谁不地，我可没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心烦迁怒别人。

彭旭：【会这些的有的是。】

彭旭：“你要我就给？”

乔扬：【那你下回能稍微提醒我一下嘛，就说一句，说你烦着呢，我就懂了。】

又是一句不客气的。乔扬听这不客气里的躁和恼，就跟半小时前那句“你有病吧？”一样，都不是随的说闹，是带了真情绪的。但真情绪总要有个缘由吧，缘由在哪？乔扬心里冒个朦胧的直觉。

不会错了，这才符合彭旭的一贯作风。彭旭是对许多事都不在意，但他绝受不了被谁牵着鼻走，这事准让他窝死了。说不定他那天说的“还不如嘴痛快”指的就是这份不痛快，只是他没办法直说。

乔扬：【都没我的好。】

乔扬：【见面吧爸爸？我让你气。】

好一阵没有回音，过半天彭旭说：【就跟我多缺你似的。】

直觉对上了。乔扬心里叹：彭旭啊彭旭，以为把自己搞得迷一样，我就解不动了？我最擅长解题。可同时他也心惊，他难表现得那么快心遂意、沾沾喜喜，竟给了彭旭被算计的错觉？彭旭该不会以为他满肚鬼心吧，他倒一气。

彭旭：【我烦的时候谁也不想理。】

彭旭不理他了。不理却等于理了，乔扬明白他的不理其实是说：你想见就见？

乔扬：【不好爸爸怎么会要我。】

乔扬：【什么？】

乔扬：【冤枉！我哪可能你，你不嫌我都不错了。】

彭旭：【烦呗。】

他又换了文字：【不地。】

好几天没理我，我不知你怎么了。】他想说这才是他坐卧难安的真正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