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狗狗多可啊，我也还行，是吧？】

彭旭：“真息。”

彭旭不回了，任他怎么上不来下不去地自己跟自己折腾，不陪他玩了。他一脾气也没有，反正一这事儿他轻车熟路，凡脑袋里有个风草动就要朝彭旭那儿抖一激灵，也不问问彭旭不搭理他。有天彭旭替他问了，说：“你发八条，多等来两条，你哪那么大瘾？”

乔扬：【什么？】心里预大概不是好话。

乔扬说：【你在家怎么样？】其实不问也能想象，边有个动辄就哭一报的小不儿，不烦是不可能的，关键还没躲。

“你哪天有空告诉我！”乔扬顿在原地喊。

乔扬半天才转过弯，眉飞舞地嚷嚷说：“我知了！你是说——”后半句还专门改成了文字：【他再烦你你也不忍心欺负他。】

乔扬：【一个人闷着也是闷着啊。】

乔扬：【上班，他们初三就返岗了。】

果然，彭旭说：“我跟那倒霉孩八字不合，我不睡觉他不号。”

乔扬憋不住了：【爸爸来我家吧，我真受不了了。】

乔扬：【我有尾，我买过一个。】

彭旭纠正：【它。】

就在一周之前，乔扬还没料到事态会如此严重，似乎几天就换了一个世界，铺天盖地的罩、酒、消毒。街面上冷清极了，若不看日历上的标注，丝毫觉不到这是一年中最该闹的节。年味一也嗅不着，也没人还惦着过年。

“回去。”

乔扬不了，这节骨儿上人所难不合适。没想到第二天，彭旭真来了。乔扬下楼接他的时候，心想，这人真是在家给憋得够呛了，之前那么求他，他都不为所动，还说“没下回了”，这不是“下回”是什么？

彭旭：“看来你智商也跟它一个平。”

彭旭：“你要死啊？”

乔扬把这条语音听了七八遍，快找不着北了：【再说两句吧，我都听了。】

乔扬：【那你嫌它闹。】

彭旭：“谁他妈没事儿打狗玩。”

乔扬心里不得劲了一下，倒不是嫌他拿自己和狗比，是想：他这么烦我吗？乔扬：【你不会是想打它吧？】

乔扬：【我不，你说了我俩像，我俩得一个待遇。】

乔扬说：【我都自己过好几天了，睡着是我自己，醒了还是我自己。】

彭旭：【你爸妈呢？】

彭旭已走到路中间去了。后来他给乔扬发了条消息，说：“你怎么这么欠呢，真他妈想踹你。”

彭旭：“尾你真是狗。”

“我又不是回自己在家！”

彭旭：“我们家楼下有一养了条博，闹腾，没事儿就叫。”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都十八了。”

他还无辜：【我是铁路上的警察——不了你那段啊！】索他就不了，他发他的。

“暂定半个月，不见得能来呢，要不你还是上你家去？”

彭旭：“，你他妈什么都有。”语气听起来就像：，你他妈有多喜玩自己？

他当牢学给彭旭听，彭旭别提多羡慕了：“，你他妈自由了这回。”

乔扬恋恋不舍地后退再后退，看上绿灯，他问彭旭有没有空跟他回家拿一趟玩，他家离这儿就两站路。彭旭摆摆手，也没回，但意思一丝不差地传达到了：我抱着娃娃去球场？亏你想得来！再说吧！至于什么时候“再”，你等着吧。

“那儿……”

他态度上比谁都端正：“治得了，治得了！”接着开始磨：【想让你当面治，当面更用。】

彭旭说：“我想想的。”

乔扬到家才看见，第一反应是：【爸爸越来越像爸爸了。】

彭旭：【你知你像什么？】

乔扬父母的工作属于同一系统，岗位特殊，返岗不单是恢复工作，连家也不能回。门前，他们为乔扬准备了能准备的所有品，千叮咛万嘱咐，把乔扬那么有耐心的都给唠叨烦了。

彭旭：“就让你知什么叫爸爸。”

乔扬笑：【准是你昼夜颠倒了，赖人家。】彭旭没接话，乔扬又说：【爸爸就来吧？我一个人真无聊的。】彭旭还是没接话，乔扬继续撺掇：【你来了睡觉也行啊，我又不号。】

彭旭：“你也知都是闷着，现在这情况谁串门？”

彭旭：“妈的，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