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已经够了，这一来差跪下：“爸爸我有儿……”

“换什么了？”

“说话，哑了？”彭旭漫不经心地抬一抬，在乔扬膝盖后方了一下。

“纸？”彭旭问着，自己伸手往乔扬掏，他知乔扬永远随带纸。不过今天纸没找着，他摸来一盒没想到的东西：“嚯，够能用的，你着玩？”

“我想……”

是暧昧吗？是吧，多不够对等，至少清醒。彭旭不就是这样吗？他清醒着让你去猜，去揣测，猜对猜错，反正悠的是你的心。悠悠，你就没法理智了，反应全仗本能。本能是什么？在乔扬，就是无论彭旭要他什么，他必定是那句：我愿意。

彭旭看着他，等他往下说。

“…………”

“我就……”我就买来看看，这话假得都张不开嘴。

乔扬不想多嘴什么，宽宽气氛说：“其实也还行，我在家就学学英语啊看看书，要不打打游戏找个电影，再解决个一日三餐，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其实还有想你，比三餐还要天经地义，三餐都不到一顿不落，想你是雷打不动的快乐。

既然发现了，也没必要遮掩，脆他就说，他想跟爸爸用的，就是爸爸不怎么愿意用他。彭旭主把塑封撕了，里面连串的小包装，随意了，问乔扬：“你自己打算怎么用？”

“阿嚏！”彭旭来不及摘罩就是一个大嚏，上又跟了第二个，“我，谁骂我了。”

乔扬笑：“一骂二想三念叨——有人想你呢。”都想到你面前来了。

“啊？……噢，我这……”乔扬说什么好呢，这盒安全是他今天等彭旭的时候买的。都怪陈穆撺掇他，说什么“他不你，你自己就不能玩了？你买的玩呢？你再不好好探索探索自己，下回还得受罪。”他也不知脑让哪扇门给挤了，竟觉得这话颇有理。一看彭旭还没到，又想着半个月的自由即将到期，末了他没住手，彭旭还怪尖。

“真他妈成狗了，随时随地能发情？”彭旭说话里带着笑，笑里又带着嫌弃。是嫌乔扬？似乎也是嫌跟乔扬这么逗来逗去的自己。乔扬看来，他其实也起反应了。

情愿与不痛快：最向往自由的年纪，连乔扬都受不了成天和父母待在一块儿，何况是彭旭，何况是那样一个重组家。过分被关注和不够被关注，都不是什么好滋味；怕不够关注而给予的过分关注，在惹人别扭这件事上恐怕又要加一个“更”字。

不知怎么，彭旭单摆小包装的手就让乔扬上猛一阵来劲，他竟觉得彭旭是在拿话跟他调情过前戏。咽咽，他想搜一句什么，既够刺激彭旭也够推他自己一把。

一时没搜到，整座园都静了，静得人心惊。乔扬恍然懂了，原来他之所以总被彭旭牵着鼻走，正是因为彭旭从不肯把下一步要什么对他摆明了。彭旭是不瞒，可也绝不多，就像他不拒绝乔扬叫他“爸爸”，但同时毫无意愿为两人下的暧昧关系从本上命一个名。

“上回那不够你玩了？换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