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了收不回来，他只好用动作扳回一局，最能治乔扬的一招，他扭走了。乔扬当然立跟上。乔扬盛他的坏情绪也是盛惯了的，他们早就习惯彼此，谁都是心甘情愿地“委屈”着。乔扬心甘情愿什么，他心甘情愿什么，乔扬怎么心甘情愿，他又怎么心甘情愿，这些在形式上是没法划等号的，但是，把这两份心甘情愿合在一起本就是等号。

也一没有被拒共约后独自伤的落寞。彭旭知自己脾气不好，有时候冲劲儿上来会伤到乔扬，但这家伙怎么一不见受伤呢？脸越来越厚，有恃无恐了。

彭旭现在也不说“去你妈的好好的”了，但他是真的一都不好好的。平时他无所谓乔扬在不在边的时候，乔扬总在他边晃，今天他想让他晃了，却找不到人。他竟然有孤单的觉。他不愿承认这觉，他把这归结为不。

似乎是等的这半个小时，他在路灯下形影相吊；似乎是缺了乔扬，他到一“单”。这念让他满不痛快，他知他又不讲理了。

再说，有些事不是想变就能变的。任何人现在问乔扬，彭旭是直是弯，他肯定说，直。彭旭已经以直的份接受他的弯了，他还求什么呢？他要的无非如此。

真是太打西边来了，彭旭竟会嫌他没回家？乔扬幸福死了，说：“你是想？那你等一下，我上去换鞋。”

不，太不，不得想打人。

彭旭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刚才那第一句话不对味，怎么听起来可怜兮兮的？他今天本来加班，来时在大楼门不知怎么心里突然一活动，有想走岔。他难得主动给乔扬打电话，嘿，可倒好，乔扬的手机直接无法接通。他公司离学校不算太远，不知不觉就绕过来了，反正也不急着回家。

因此当他赴约回来，压没想到彭旭会来找他，都说好了不去了，这个周末各过各。

可是不、不兴、不痛快，任何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都不是“不”，是那个“怎么”。要怎么才，才兴，才痛快？“不”的底下是有其它内容的。也许他到的孤单底下也有别的什么，他懒得想，只到这一层就够让他难受了。

彭旭说：“你给老下来，我等你半天。”

“那你要什么？”乔扬笑着，一也不担心彭旭翻脸那样。

也是赶得巧，他手机不知在过哪个隧或什么地方时丢了信号，一直没恢复。等他发现了重启手机，彭旭的七八条消息涌来，还有未接来电。他上把电话打回去。

“谁要跟你玩？”彭旭拿直刮他。

再小跑着奔向彭旭，没想到彭旭甩给他一句：“够自由啊你，想回哪儿回哪儿。”

凑合。乔扬习惯了彭旭的说什么是什么，愿意顺着他。虽然有遗憾，但这也无可厚非，彭旭本来就和他不一样。彭旭能接受他的不一样，不代表彭旭愿意变成他。

乔扬现在是不会说那句“好好的”了，彭旭第一次随他来学校就因为这三个字闹了不愉快。

“你是没带钥匙吗？”这是乔扬的第一反应，话最后一个音还飘在嘴边，彭旭那已经挂了电话。他赶拿上钥匙下楼，临门把手宝也带上了，怕彭旭在外面站久了冷。他连拖鞋都没换，披了外就奔去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