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铎去帮忙，老人也不让，嘲笑他俩一个胳膊残一个残，谁也不用谁。

“完费了吗？”唐苗扶着她的手坐在病床上，俨然很懂事的大人模样。温悦铎被这一秒变脸的样逗乐，笑来。

“不了，人太老了，经不起折腾。”老人笑着摇摇，“再说也没事，养一阵就好了。”

“啧，小气。”

“要手术吗？”温悦铎之前在大夫和老人谈的时候听到只言片语。

温悦铎潜意识以为是徐乐或是主治大夫，但是床尾贴的病单也没少。再说来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徐乐和主治大夫的风格。

唐苗仿佛被引了视线，朝着温悦铎那边说，“对啊，哥哥，你这么年轻怎么也受伤了呢？”

“因为他好凶。”

温悦铎拿巾搭在领上，在纸杯里倒上，调了蜂，等温度差不多递给唐苗“小心”，说罢了洗漱间，回笑：“别让别人来哦。”

“还有个奇怪的哥哥，来看了看你的病单。”

温悦铎此时汗淋漓，白恤前边几乎被濡了，他抬手摸了摸唐苗的发，“别胡说。”

温悦铎大致猜是谁了，凝眉，“为什么？”

唐苗闻言立端正坐姿，老人果然被医生扶着来。

唐苗刨问底的劲上来了，“你们是朋友吗？”

“这孩从小被惯的，如果她给你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了。”老人伤的是右，所以每次需要用胳膊把抬上去。

老人上了床，把唐苗也抱上去，“人怎么可能永远健康呢，你问旁边的大哥哥。”

温悦铎拿过蜂瓶，“喝多了牙疼。”

蜂已经喝光了，唐苗拿了个勺，正在调新一杯蜂。

“可是大夫说要啊。”唐苗抬不解，“我希望能永远健康。”

“不行。”温悦铎断然拒绝。

老人大致也猜来了，不好意思：“她给你添麻烦了没？”

“嗯？”温悦铎已经翻上床。

温悦铎把瓶放桌上，笑了笑，“你回来了。”

温悦铎轻笑，是了。

唐苗有些害怕，“我不敢拦着他。”

“没有”，温悦铎看到唐苗拼命暗示的小手，便遂了她的意。

放松下来的刹那，温悦铎扶着理台叹了气，接着换下上的衣服，拿巾把全了一遍，穿上病号服走去。

“受伤就是受伤了。”温悦铎光脚踩在拖鞋上，见老人也比较疲惫了，脆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不是，是长得好凶。”

作为最后的措施，医师建议老人个手术，尽量不要保守治疗，委婉地暗示这是没有指望的一措施。唐苗稍稍安静一些，好奇地盯着谈的人们。护士手拿付款通知单走了来，扶着老人去了。

温悦铎关上门后神黯淡了些，他单手提起T恤下摆，将薄薄的布料翻到肩膀以上，防纱布下边传来粘稠和酥。他缓缓屈伸左手的指，随着使力和神状态凝聚，指稍微有了动静。

“他凶你了？”

唐苗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懊丧，“对了哥哥，我好像没完成你的任务。”

“再给我喝嘛。”

代医嘱。老人好像耳背得厉害，医生同样的话重复好几句老人才能听懂。

“真的嘛！”唐苗嘟了嘟嘴，视线随着温悦铎动作起伏。

温悦铎侧作噤声的动作，“我们不是朋友，你该睡觉了。”

温悦铎从只言片语里才听来这家男女主人长期在外生意，留下一老一小。老人住院之前倒是回来一趟，结果需要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又没了人。

唐苗视线转回来，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嗯！”唐苗睛一亮，郑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