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此后再无人声。

听这么一说，鱼娜憋了太久的泪，哗的一下就了来。

老四嘴里叼着烟，一双噙着笑的睛被沙迷得几乎睁不开，只觉得白衬衫里满是扎人的沙，双臂被两只细胳膊抓着，只见他角挂着笑，反方向一撤，突然伸手一搡，步徽又扑沙里了……

“还能有什么，步叔叔是多好的人，我算什么呢。”鱼薇说完，把一次筷/碗里，翻起面条，低下吃了一面。

那还是妈妈死了之后，鱼娜每天晚上抱着哭时，说来安她的，但现在想起来，鱼薇这句话更像是在安她自己。

“，你……”鱼娜吃了几面，忍不住问：“你跟步叔叔到底……”

第二天，鱼薇很早就把妹妹摇醒，收拾东西，数了下包里买完手机还剩下的钱，零零碎碎，东拼西凑也就只剩30多块钱，她趁着徐幼莹还没起，赶带着鱼娜了门，送妹妹去车站坐车回学校。

步霄看他那怂样儿实在忍不住乐，在他边蹲下，低下，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着黑亮密的发，从黑发间稀里哗啦地往下掉沙。

明晃晃的烈日大有几分返夏的意味，挂在当，步霄和步徽在后院的沙坑里“过招”，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几乎次次都以步徽被摔得沙尘飞扬告终，但十八岁的大男孩别的没有，就剩浑用不完的力，一次次疯狗似的又扑上去，试图把四叔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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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别放凉了。”鱼薇看见妹妹哭，依旧没什么动容的神，很冷静地她吃东西。

她心里一直觉得昨天发生的事，都是因为自己问要手机导致的，让鱼薇受了这么多苦，所以她现在虽然拿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心里也兴不起来，反倒很是愧疚和自责。

“四叔，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打过你？

鱼娜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打从自己有记忆之后，她一直不记得哭过，此时坐在小小的、脏兮兮的面馆里，她忽然想起来鱼薇跟自己说过“哭又没有用，哭什么？”

早饭随便找了个面馆解决，妹俩之间气氛一直很沉重，鱼娜肚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怎么跟说，只能憋着。

步徽从坑里坐起来，满脸满嘴的沙，在那儿吐起沙来，终于认输。

鱼娜一怔，随即看见碗里的面，鱼娜鼻又是一酸。

周日这天天气不错，温度也。

鱼薇刚取了筷，掰开，一双黑亮的睛隐藏在面条的气之后，倏忽间动了一下，神情在那一瞬间有了一丝的变化，但很快消失无踪。

这家面馆的面都是面条在上面，菜全搁底下，用筷翻上来才能看见菜，她这一碗面底下满满当当的丝，但鱼薇用筷翻上来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两蔫蔫的青菜叶。

“娜娜，”两碗面端上油腻腻的桌，鱼薇在面条的气之后开，声音很温柔：“以后在学校，能不回来尽量别回来，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定期去看你。”

她难受极了，二话不说把自己的碗挪过去，夹了一半的碗里。

肯定背着自己偷偷哭过的，她却还是这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