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是甜的，树是绿的，光是明亮的，梦境里的这个人，是那样的耀。

妈妈住她白的小手指，柔声：“什么小哥哥，这是小叔叔。”

鱼薇很客气地应付了几句，孙隶格毕竟上午刚给她递过情书，也不太好意思呆久，摸摸了后脑勺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跟步徽走了，步徽只是临走前，站门外朝床上打糖的鱼薇看了一，神说不什么意思，接着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不过五分钟祁妙就来了，一医务室的门就骂自己不好好照顾，饿了也不跟她说，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好一阵，她才停嘴，是因为看见门外又来了两个人。

“行了，不哭给糖吃。”他微笑着哄小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院里再次吵闹起来，天黑了，灯亮起，笑声阵阵，人影憧憧。爸爸妈妈回来了，妈妈的材那时还是丰盈的，没有消瘦下去，俯下哄她笑，临别之际，鱼薇指着那个少年跟妈妈偷偷：“这个小哥哥长得真好看……”

那时，姚素娟还没来步家，她这些事应该全是从步爷爷那里听来的，但自己三岁那年的夏天随父母回老家去看望步爷爷时，老人家因为突发胃疾病，住了院，她没见着……

鱼薇听说有糖，果然看见少年从兜里摸一颗糖来，顿时睛都直了，泪停住。

她的，小叔叔……

鱼薇醒来的时候，角的，她拿手摸了一下，鬓边全是泪。

没错，并不是姚素娟说的那样，她小时候其实是见过步霄一面的，而且还是在不太记事的三岁。不过步霄应该不记得她，因为他从没提起过这事，鱼薇觉得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是个语焉不详的小哭包，他本不知自己就是当年那个满嘴吴语的小女孩。

☆、第十三章

小叔叔？

孙隶格和步徽来了，步徽还是老样，站在门外双手兜，不愿意，只有孙隶格走来问她没事了吧。

多久没这个梦了，毫无疑问，这是个好梦，是她过的最好的梦了，父母健在，声笑语，还有那个她喜的小叔叔。

校医看见她醒了，走过来询问了几句鱼薇的状况，说她并没大碍，下午的课还可以上。

扶住膝盖作支撑。

“老四，怎么在这欺负小女孩儿，丢不丢人！”院里忽然现一个手持长扫帚的阿姨，凶悍地骂他。

“好好好，给你给你。”白衬衫的少年服了，把糖纸剥开，鱼薇的嘴里。

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务室的床上打糖，白的帘拉着，四周很安静。

她伸手去够，结果少年脸上挂着坏笑，把拿糖的那只手又抬了一些，她再伸直手臂，只见那颗糖越来越远，被他拿到一个她垫着脚都够不到的位置，鱼薇“哇”的一声又哭了。

于是她安然地重新躺回去，平复心情。

他神情柔下来的那一刻，说不的好看、温柔，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哥哥。

鱼薇没有喊，少年忽地笑着转过，只留给她一个的、穿着白衬衫的背影，他转的那一瞬间，梢和嘴角是上扬的，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