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吃几饭，但咙堵得难以忍受，她呼了几下，只想吐，于是脸惨白地把碗筷搁下了。

鱼薇一时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东西忽然被走了，呼都不畅顺，睛茫然地朝车外看去时，满灰蒙蒙的，什么颜都没了。

樊清坐在沙发上织衣，这会儿听见声音觉得纳闷，一抬，看见步霄从门里来，穿着黑的呢大衣，脸上笑嘻嘻的，迈着长晃悠悠走来。

步霄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一下楼上：“那小家伙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早？”

“他晚上相亲去！”姚素娟眉飞舞地念叨起给步霄介绍的那个女孩的样貌和家室：“年龄比他小个不到三岁，又是公务员，女孩还是安稳好，老四那人已经不着调了，得找个能栓得住他的，他这次竟然愿意去，兴许是看照片特别满意。”

忽然想起什么，步霄走到桌前，看见那张边纸还静静躺在那里，上面一行字迹清清楚楚，秀丽工整：“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步霄低想了一下，最后跟樊清又聊了几句，说上收拾东西就走，这几天都不回家了，省得大嫂念叨他，说完就上楼去了。樊清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心想着照这度，老四打一辈光都有可能。

他在一片烟火声中，又想起那天

于下定了决心，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来到步家时，他却不在。

星期六中午放了学，照样还是姚素娟来接孩们，鱼薇一上车，车只开去不远，姚素娟就兴冲冲地提起今天家里肯定清静，老四不在家了，鱼薇听着她兴采烈的下一句，不禁心里沉顿顿地被砸了一下。

步霄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包里，把灯关上刚想关门离开时，猝然停下脚步，又在漆黑的屋里呆了两秒，“啪”的一声再次把灯亮了。

他去相亲了，一想到这个鱼薇就难受。他兴许不会等她，不对，他心里本就没有她，何谈等她。

一下午，她像是散了线的人偶，怔怔对着卷，木然地题，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饭桌上了，可他的卧室是空的，平常教她下棋的台是空的，走廊上是空的，现在就连她对面的那把椅，也是空的。

“小鱼薇今天不舒服，大嫂刚才临走时还说呢，兴许要带她上医院看看。”樊清垂下继续织起衣，边念叨：“那孩是不是胃不好呢？最近好不容易才养胖的。”

“你又放人家姑娘鸽，等会儿大嫂送完孩回来，还不得又骂你骂上一星期啊。”樊清看见四弟没正行的模样，先替他愁起来，可谁知他重还是跑偏了。

姚素娟前脚带着鱼薇开车离开，后脚院里就再次响起轿车院、熄火的声音。

步霄一看被三嫂发现了，倒也不辩解，淡淡笑：“没去。”

步家人看见这一幕都隐隐担忧，步爷爷更是问她是不是胃不舒服，临走时给她揣上好多胃药，姚素娟看见鱼薇不好过，特别心急，看她把碗放下就赶收拾东西，开车送她回去。

“哎，老四，你不是相亲去了么？”樊清愣住。

窗外猛地在此时“轰”的一声炸开烟，是大哥带着小徽在院里放烟火，一时间满屋光溢彩，五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