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情一率先出声，“我来帮你擦背。”也是十分熟练的运用起转移话题之术。

余九神色有点僵硬，竟是难得微弱反抗，“一定要擦么？”

他原先以为李情一是开玩笑的，要真是这样，他背上受过的伤……怕是要吓到人。

李情一不知道这些，催他，“转过身去。”

余九僵在那儿，背靠着浴桶，说起了胡话，“不擦背，擦前面吧。”

李情一手举在半空，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余九：“……”他说了什么！

李情一顺势开玩笑，“真的啊？那我来咯。”

“等等！”余九急了，脸又开始发红，“我背上有东西，会吓着你的。”

李情一已经来到他面前，微微仰视他，“我不怕。”

余九闭了闭眼，紧紧抓着木桶边缘，转身时带动水流，李情一听着水声，错愕的看着面前那些交措的伤痕，他只看到了余九的表面，未曾想到下面还藏着这些疤痕。上面有几道明显的鞭痕，还有箭只留下的穿孔，甚至有刀伤、剑伤，均结成了疤，不知伴随余九多少年。

李情一方才想着余九和自己同岁时是一腔的荡漾，现在想到余九才十七，心境截然不同。

余九听后面没了声响，刚要转回身子，就感到对方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背，余九身子一滞，忍了下来，干巴巴的说着，“都是很早以前的了，不痛。”

他怕李情一担心，故意这么说。实际当时疼得要死，但余九只能扯谎，结果越扯越假，“我那时候还小，没感觉。”

李情一听着余九故作淡然的话，突然就感受到了他笨拙的安慰。余九面冷，行事利落果断，却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对他一人盛放温柔，他还未开口，余九就什么都说了，李情一不想戳破他的温柔，对着肩膀上的那道疤痕落下轻轻一吻。

“余九，你真好。”

余九身体一僵，“你、你说什么？”

李情一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尖，都能想到他的表情，他笑不出来，只觉得被热气熏的感性了起来。于是他从后拥住余九，贴在他背后，感受到了上头的崎岖，仿佛就这么看到了余九幼年的坎坷。

余九都不敢动了，“你……”

“余九。”李情一出声打断，“我没有被吓到，你经历了平常少年都没有过的经历，man死了。”

余九：“……什么死了？”

他迷茫的转过身来，李情一捂嘴笑道，“没人死，我只是很敬佩你。”

余九未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嫌恶，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脸还臊得慌，他都没有把后背给别人看过，就连肆七也不知道他这一身藏起来的伤，却在此刻袒露给了李情一，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他瞥见对方胸前的殷红，感到下面隐隐抬了头，好像有些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我帮你擦背吧。”

余九又紧张起来，“算了吧。”

李情一：“都看过了，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