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访没有多说什么，不动声地移开停在那个人上的视线，接着就跟何述告别。

靖修惊愕地调看他，“你不想让他想起来？你确定？”

两杯酒下肚，靖修才有些叹地，”我说，你变化还是大的。“

“宋老板，要不要去喝酒？”靖修依然是那副下带着胡渣的犷模样，宋访静静看了他几秒，接着也没拒绝。

实际上，就算今晚没人叫他，他也想醉一场。

“所以，我不想让他想起来。”

至今已经很多年了，可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那个夜晚，那个以为林叙永远消失在人世间的夜晚，是多么可怕，多么漫长和煎熬。

宋访抿了，再次陷了漫长的沉默里。

“我以前特别看不起你这样的富家少爷，觉你们什么都不会，一本事都没有。”

过了一小会，何述就说他要回去了，自己的朋友要来找他。

靖修瞪大了睛，也是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接着苦笑一声，“原来……你都知了啊。”

他并不意外见到面前那个人，那个人见到他，也没有一惊讶的觉。

提到那些黑暗的，只属于厌蛇的过往，宋访的中带着痛惜，“那些记忆，我不想让他想起来……”他转看了看呆住的靖修，低声，”你是他一手来的徒弟，应该也知，他厌蛇的时候有多痛苦，像一个没有情，没有自我的工一样活着。而他内心存着一希冀，也因为游的爆炸全毁灭……所以，他当时才一直在行神治疗，最后因为极端治疗而失忆了，不是吗？“

当天夜里，那个男人果然找上了他。

“如果当时不是你闯来，我也许会真的错过他。”

语调里带着忧伤和怅然，就连那双眸里也全都是化不开的愁意。

那样的神，如同一把小刷落在何述的心上，一直一直刮着，让他觉得有些痛。

靖修看着他隐忍着悲痛的侧脸，声音也沉了下去。

保姆陪着生生，他很放心，也就直接和靖修去，找了个安静的酒吧喝酒。

“不能让他想起来。”的，冷漠的话语从宋访的里挤来。

听到这里，宋访的眸里才有了一微光。

是靖修鲁莽地闯来，以一激烈的方式告诉了他那个残酷的事实。

靖修有些惋惜地看着他，“可你们的事，如果他都

宋访没说话，他那双沉沉黑眸里依然保持着冷漠。

他甚至觉得宋访是喝多了，“他很你，你也很他，为什么不想让他想起来？”

“是，我师父以前过得很苦，你别看他好像很，其实他是最脆弱的。就是因为这脆弱，游爆炸的十八条人命压在他的心上，直接击溃了他。”

“我只是想……嗯，为这个社会的正义一份力吧。其实自从上次我们队友一起洗澡，他们看到过我伤疤之后，就不让我冲在前面了。”说到这里，何述的声音带着一失落和不满，“以前我都是前线最厉害的，现在他们都只让我接应。”

当年，他几乎都已经完全相信了秦商显。

宋访眯着睛，看着那个何述所谓的“朋友”。

“嗯？”

明明应该是问句，可当这个男人说的时候，居然有一他在喃喃自问的觉。

两个人一路上没说什么，何述的耳朵尖上红红的都还没褪下，平日里两个人会聊上几句，今天却是什么都没说，直到————

红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羞涩，于是故意装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直到旁边默默坐着的男人再次开。

隔了一小会，他才，“我应该谢你。”

半晌之后，他才用沙哑的声音再次开，“这几年里，秦商显给了我很多厌蛇的资料，属于绝密。我也清楚地意识到，作为厌蛇的时候他有多辛苦。”

忍不住将烈酒咙里，酒灼烧着，带来的炙。

靖修喃喃地说那句话，“或许他一直都在等着那一天，能够将所有欠下的，都还回去。”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摇了摇手里的酒，他的声音也带着迷茫，“我师父又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当初他决定把命给你，让你复仇，估计也有自己的私心吧…………”

“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特警。”

宋访起送他回去，何述这么多天也习惯了，自自然然也就跟着宋访一起走。

宋访听了这句话浑一震，双手都忍不住死死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