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刚才那一觉睡得甚是安稳，没有再噩梦。

檀徵慌忙答应，手忙脚的先把信放回枕下，伸手去端粥。

借着灯火，檀徵低读起来。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郁长泽问：“噩梦了，香药包没起作用吗？”

不知怎么他显得心神不定，动作也有些冒失，郁长泽看不下去，几步上前先把小桌拉远了，再帮檀徵把粥端过来。

让他从这认知里醒悟过来的是良玉，药仙谷一脉单传，历代谷主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偏偏良玉遇上郁长泽。

试了试温度，粥才离火还有些，郁长泽：“等凉一些再喝吧。”

两人一路上暧昧亲昵，檀徵对他的激依赖生了喜，郁长泽也对他由怜生情。

郁长泽明智的不接这个话茬，一看见先前那包小桃还有剩，赶了一块喂过来。

郁长泽风之名遍天下，可檀徵被幽禁多年，并不知。郁长泽没有刻意去提，檀徵也忘了问，情正在升温的时候一方忽然发现另一方其实有主，这就尴尬了。

“啊，好的。”

郁长泽猜檀徵的想法该是和良玉类同。

瓦罐里是药粥，知他喝药喝怕了，特意让厨房去了药味，怕他醒来的时候粥已经凉了，就先放在小炉上着。谷中夜晚清寒，下午又才有过雨，升个炉也能让屋里和些。

鼻端萦绕着散不去的甘芳。微甜的香气糅杂着些许药味，檀徵不懂医，但沐浴在这香气中，也能觉到心定神宁，连日来的惴惴不安也缓解了不少。

檀徵上摇：“没有，我休息得很好……香药包很用，麻烦郁少侠了，多谢你为我费心。”

药仙谷的客房，他随郁少侠谷求医，正在房中休息。

檀徵，情绪有些低落，拢了拢被没有开。

“就想你该醒了，饿不饿，先把粥喝了吧？”

他青涩时期的情启蒙是温阎，很长一段时间，郁长泽都不知世上有一情叫“一心一意”。

这香药包的方是他开的，用了不少谷外少见的珍贵药材，如果不见效果，他该斟酌新方了。

黄昏夕已落，朦胧的光线看不清纸条上的字迹。不过檀徵很快发现离床不远摆着一张小桌，桌上四四方方的小围栏拢住一团光。

炉上煨着瓦罐，旁边放着油灯。用炉火把灯上，再去读字条，檀徵发现原来是郁长泽的留言。

在一片昏暗之中慢慢醒转，檀徵抬手了睛，面对陌生的房间摆设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在何。

纸条让他看枕下，伸手往枕下一摸，掏来一张对折的信笺。

对檀徵的遭遇，良玉也不禁叹息，然而话锋一转，又变得酸溜溜。

很快他找到了香味的来源，手腕上不知何时系上了一个小香药包。解下来拿在手里，檀徵立刻发现上面贴了一张小字条。

刚读到这里，房门从外面推开，郁长泽提着灯笼走屋来。

郁长泽一顿，发现檀徵的态度变得客气疏离，想一想，忽然明白了原因。

不用檀徵下床，他弯腰伸手就能把小桌够过来。拆开小围栏，就看见发亮光的是一只炭火未熄的小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