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烫热无比。

手指往后穴里掂了掂，在穴道里躺了许久的套子终于被拿了出来，在脱离体内的那一瞬间孙浩绷紧已久的身子软了下来，他把头靠在了手臂上，粗声缓着气。

片刻后，他抬头看到了方辞意手心里的那枚带着白色精液的塑料薄套，耻辱感恶心感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孙浩立马站起身把那个套子扔进了马桶内，随后指着方辞意让他出去一下。

方辞意略带担忧地看了孙浩一眼，见他执意，只好出了隔间，去洗手池里仔细清理手上的浊液。

孙浩看着漂浮在马桶里的那只套子，憋了半晌的强烈感觉没法散去，他实在是扛不住，蹲下了身，弯腰靠近马桶，吐了出来。

这一吐让孙浩以为吐出了自己的胆汁，炽热的汁液灼烧着他的食道，浑身叫嚣着酸麻感让他一阵头痛。孙浩强忍着腰背的乏累无力，按下了冲洗马桶的按钮。

浑身上下弥散着一股浓郁的酸臭味，倒是掩盖住了原本一身腥臭的精液味。孙浩离开了隔间，绕过身前僵直不动的方辞意，走向了洗手台，然后一言不发洗起了手。

镜子附近的洗手液被他来来回回挤了十几遍，孙浩卖力地洗着手，动作粗暴到让身旁站着的方辞意眼皮一跳。两只手都快要被他搓破皮了，然而孙浩心中的暴怒感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多，多到他想要以暴力行为来泄愤。

但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孙浩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被一阵一阵的无助感击过。

这一天不仅被陌生人强占了身子还不能反抗，连最羞耻最丢人的一面也让认识的人看见了，孙浩在心中冷嘲了自己一声，扯了一张卫生纸，细细擦拭着手指。

方辞意全程一直专注于青年脸上的神情变化。孙浩简单地打理了一番自身，背上背包离开了洗手间，方辞意跟上了，和孙浩保持了一段距离。

不是因为嫌弃青年身上的味道，而是因为他不敢上前......

“哇啊，你们闻到什么味了吗？好臭！”孙浩排上了出地铁站的队伍，身旁的几个打扮漂亮的女生遮住了鼻子，跟朋友聊磕道。孙浩脸上稍显窘迫，他低着头，刷完卡后快速奔出了地铁站。

不知道跑了多久，孙浩跑到自己的肺部承受不了，他撑着自己的双腿，大口喘着气，喉咙跟着火了似的，痛到他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靠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孙浩把自己整个人缩在了一起，闭上了双眼。

方辞意赶到的时候，正见黑夜里一个高挑英俊的青年，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里，把头埋在了膝盖中，和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孤独，冷傲。

还有几丝不明的脆弱。

虽然这番形容不符合在他印象之中一直桀骜不驯的校霸孙浩。

方辞意就这样远远地注视着被月光铺撒的高傲青年，一直等到他缓缓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对接上。

孙浩发觉方辞意双眼里闪着光，温柔缠绵，让他忽然感觉很难过，难过于别人为他难过。他不需要那种温柔，同情对于他而言是属于弱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