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恨一个还未作恶的人。

一开始李绪是唤她“”，后来掌事的大太监不许,说是坏了统,可李绪又嫌“姜侍医”拗，最后只好折中唤她“小姜……倒是，和梦里的那人重合了。

姜令仪不会讲故事。她生而就是个无趣之人，所有的力都在了看书与治病之上，搜刮肚许久才想起一个“治驼致死”的故事：庸医用石叠压驼背者，将其驼背生生掰直，驼背不驼了，人也没气儿了……以前药园生时，医正们常用这个故事告诫他们，为医者当心怀济世之志，不可失责盲从、草菅人命。

姜令仪顿了顿，柔声说：“好。”

李绪额上的伤好了，只留下一浅淡的痕迹，但脑依旧不清醒。姜令仪将熬好的汤药搁至李绪面前,上可的饯，温声：“殿下,该喝药了。”

银红锦鲤……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母妃了。”

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八岁，不记得穆昭仪早已暴毙于寝殿，成了闱中一段不可言说的秘闻。

李绪整个儿端起汤药一饮而尽，苦得几作呕，但他乖乖将那不适之压了下去，憋得泪都来了，却仍笑着，拍了拍侧的位置：“快，坐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状态不好，有累，暂时先写这么多，睡一觉明天再继续哈~

李绪果然捂住了额角，稍显夸张的动作，却因他稚童般澄澈的睛而并不违和。

李绪抱着那一堆奇怪的木往旁边缩了缩,仰首睁着可怜兮兮：“不喝药了好不好，小姜？”

“殿下喝了药，额上才不会留疤，若留了疤，是会长角来的。”姜令仪该庆幸自己擅长小儿科，在太医署中学了许多哄小孩儿的法，用在伤了脑袋的李绪上倒也奏效。

“你声音太小太轻柔啦，坐过来吧小姜，我仰着看你会脖疼。”李绪拉着她的手，不顾她略微僵的，将她牵至侧的位置跪坐。

多少受那些奇怪的梦境影响,姜令仪并不想与李绪有超主仆或是医患之外的接，可每每看到李绪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大殿中玩着稚童的玩,或是被他用那双净若孩童的睛注视着时，姜令仪便狠不下心辞去。

听到“小姜”这个称呼,姜令仪心中一。

李绪讨厌喝药，刚摔坏脑袋那会儿闹脾气,怎么也不愿合太医诊治，人们便想了很多法行药。自那以后，只有幼年记忆的李绪越发害怕汤药的苦涩味，整个偌大的云英殿，真心对这傻瓜皇好的,寥寥无几。

姜令仪一怔：李绪不知，他已经没有母妃了。

第91章番外（十）

李绪皱着眉，又那小动般漉漉的神，弱声问：“若我乖乖喝药，小姜可以给我讲个故事么？”他小声补充：“以前我生病时，母妃也会给我讲故事的。”

自落被救之后,李绪对姜令仪愈发依赖，除了换药之时，连用膳也需姜令仪在场才肯乖乖吃,就像是寻找温的鸟。

姜令仪舀了一勺汤药送到他边，哄：“殿下请张嘴，啊——”

姜令仪讲得平淡无奇，一个故事完毕，忽觉肩上一沉，李绪竟

PS：现在的李绪是真傻的。

姜令仪躬站着未动：“婢站着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