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是他的星空，而他对峥嵘来说，仅仅是其中的一颗星星。

可是下一秒，宁峥嵘极力掩饰慌的样，又让鹤来受打击。

鹤来斟酌片刻，问，“近期有什么安排吗？”

“对了鹤仙，画廊那边我找了专人打理，保证可靠，以后不用每天去坐台啦。”

鹤来放下碗筷，专注地望着宁峥嵘，“因为他光芒万丈，世上没有什么比他更丽。”

“错了错了，是坐班！”

鹤来很想问，那我们是不是就有更多时间在一起了？可他知宁峥嵘的世界远比自己浩大得多，作为朋友，没有资格这样束缚他。

虽然很想让峥嵘知自己的心意，可如果毫无征兆地当面表白，对他冲击太大，说不定就此绝，老死不相往来，这是鹤来无法承受的风险。他考虑再三，觉得只能循序渐，找合适的机会先漏一丝风，看峥嵘的反应。

刚才峥嵘脸红的样，实在是太可了。只对自己的害羞表情，是想要一辈放在心里珍惜的宝。

峥嵘笑起来太好看了，就像羽金光闪闪的孔雀在前刹那开屏，天地间一切都黯然失。要是他每天在家对我这么笑，我晚上一定会失眠的。

“嗯。”鹤来说，“不是谁都能养好。”

“坐台……”

宁峥嵘心都揪起来了，竭力平静的声音还是微微发颤，“真要养？”

鹤来见宁峥嵘起匆匆跑厨房，心中惴惴，自己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吓到峥嵘了？

厨房里，宁峥嵘洗了个苹果，熟练地把果切成兔模样。把满盘漂亮的兔苹果端至鹤来跟前时，神情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一瞬间的失态只是幻觉。

“我，我去洗碗了。那个……给你买的洗碗机好用吗？”

宁峥嵘察觉到对方周围的气场略有降温，立即奉上一个鲜亮的笑容，“接下来我应该会在国内待长一段时间，毕竟北京有我的牵挂嘛。”

宁峥嵘的俊脸噌地一下红透了，心说，不好，仙人的魅力太大，我心脏要爆炸了！又模模糊糊地想，咦，不是在聊养的事儿吗？我脸红个什么劲？

“我都不知你这么喜孔雀。”

然而鹤来此刻压没听见他用心良苦的妙语。

“嗯……有一个电视台的人专访，一个杂志封面，还有两个代言……”宁峥嵘扳着手指数了半天，解释，“前段时间尽在外面飞了，国内工作越积越多，我准备一鼓作气把账清完，然后就能安心构思新术啦。”

宁峥嵘纠结到爆炸，这个“孔雀”到底是动还是人啊！

海上万年岿然不动的冰山一角，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它被大洋暗侵蚀的全貌。

他试探地问，“鹤仙，你积蓄不少，攒钱什么用啊。”

“好用。”

却是不知味，筷把碗里的面搅来搅去，脑中也成一团糟。

怎么才能让他知，我是如此为他辗转反侧，神魂颠倒？

恋真是一门艰的学问。两个偶然邂逅的陌生人，都有可能的火，而他和峥嵘在过去十多年里都是彼此最亲近、最重要的人，相互间的情早就无可替代，却怎样也无法更一步。

鹤来看看他，没说什么。

宁峥嵘对自己捕捉鹤来情绪细微波动的锐程度自鸣得意，觉得刚才那句故意带小暧昧的双关堪称绝妙，表面上的“牵挂”是画廊，本质是牵挂鹤来。不知这位仙人能品几分味？

“……什么？”

他疑惑地问，“你说的孔雀是很名贵的品吗？你现在家有好几百万呢，还不够？”

峥嵘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呢？

鹤来神中多了几分，说，“好。”

“养孔雀。”

宁峥嵘还在想鹤仙喜小黏猫还是聪明大金，冷不防听到“孔雀”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时愣住，对方说的难不成是指真的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