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炼好……”

我放下了手，“温禅，说实话，我不能接受你用这方式留住我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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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开了他的衣襟，慢慢地撕下了他心隔绝血腥气的符咒，一字一顿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理伤应该用伤药与纱布，而不应该用绝息符。”

我了一气，“你刚刚还说还没炼好？既然炼好了，那给我看看？”

这想想都是天方夜谭。

我又：“当年，就连窍期的凉儿都被他给杀了。琥琥不过金丹期，他又是怎么能带我仙，躲过周康的追杀？又平安无事地躲了这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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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明白了，这小心虚的时候，都会叫我“师尊”。

他眉目低垂，回答：“和看到你魂残缺时相比，不值一提。”

他只是攥了我的手，用定的语气说：“相信我。”

我也不信“没炼好”的说辞，现在只有两日了，但凡他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才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终日与我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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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在撒谎，我看得来。”温禅垂着眸说，“我已经在派人寻找三师兄了。”

“我也不知。但是，现在只要能够找到三师兄，就能寻回师尊的仙。”

我沉默了一会儿，叹：“赵温禅，我真不知你哪句话是真。你上次还跟我说，琥琥已经死了。”

我转过了，住了他的心，看他眉情不自禁地皱了皱。

每次提起周康，他都会语焉不详，言语遮遮掩掩的。六十年前杀周康那次，我和温禅因为阵法而分开了一段时间，等我破了阵，发现温禅已经与周康对峙一段时间了，周康当时说了些特别古怪的话，温禅就直接搜了他的魂。

这次也是。

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又要我怎么相信你？”

事后，我问温禅和周康说了什么，他也糊其辞，转移话题。我想着周康已死，就没有究。

我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上次不同我说？”

够承载你的灵魂——不受天的影响。”

我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但是魂已经炼好了。”温禅抬起了，用他的那双黑沉的眸看我，“就算不接受，它也在那里。不用的话，就浪费了。”

“魂只差最后的收尾了，现在暂时还不能给你看。也再用不着我的心血了。”他说。

“赵温禅，你……”

“疼吗？”我问。

尽知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我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你怎么知？”

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师尊，你的没有被周康毁掉。”

我不信事实真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什么魂？给我看看。”

他宁愿让我以为琥琥已死，也不愿意让我知究竟是什么情况。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对上了他张的视线，我终究是没忍心继续与他纠结这个问题。

“心血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在我耳边的声音低沉至极，仿佛是在独自呢喃，“每次看你渺无生机地躺在那里，我都心如刀绞。这宛若是在提醒我，我这一千年来，始终一事无成。你当我当年为什么要修补天，拯救什么天下苍生，我这是为了你。我以为你仙已毁，我试图沟通天，找到其他复活你之法，但我失败了。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这样……你是我唯一拥有的。修为，地位，势力，失了它们，我都无所谓。唯独你……阿熙，师尊，您相信我，好吗？”

“三师兄没有死，他带着您的仙，仍不知所踪。”

“然后用你的那个魂承载我的灵魂四十九年吗？”我说，“那魂是用你心血炼成的吧？”

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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