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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3)

“你可能…有误解,报恩的方式。”伍橘白往后靠,磕到茸茸的大尾上,“而且我是男的。”

“我觉得你的思想有不对。”伍橘白吭哧吭哧地往后移,又被洛皎用尾缠着腰拉回来,洛皎似乎很笑,面对伍橘白时都是笑眯眯地,活像一只大尾狼。他比伍橘白矮两个,靠过来只堪堪

少年歪了歪:“我也是啊。”

伍橘白心念一动,把手放了上去。

“怎么了?”少年把剩下的黄瓜嘎嘣嘎嘣地嚼碎了吞去,朝伍橘白靠过来,“饿了吗?”

少年,一对白白的耳朵噌得冒来,左右晃了晃。伍橘白一惊,又摸到一手的茸茸,往后一看,发现围在自己腰上的是一条蓬松的尾,雪白白地。

轿静悄悄地,伍橘白坐在丝缎的座上心如鼓震,他刚想开问些什么,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嘎嘣声。有经过野田的风恰好经过,慢慢悠悠地起一角伍橘白的盖,厢内垂挂着晶莹剔透的红晶珠帘,光尘飞舞间,伍橘白瞧见一个少年。

伍橘白:“???”

伍橘白突然有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一个年岁尚轻的小娘惹为他仔细系着黑绢腰带,腰带上绣着华丽致的古朴纹,鲜红的枫叶,银的蝴蝶,狰狞又柔的山中野兽,坠了一圈细碎的铃铛和佩。

个狐狸娘执着长扇与摇灯笑嘻嘻地望着他,小妖们拿着比自己还大的篮飞在空中,朝下丢着桃和芍药。

“白狼?”伍橘白小声唤他。

艳的狐狸仙抬起他的脸,却并未给他上妆,只是帮他梳洗了一下,将长发倾泻下来,又用黑曜石的玉冠束起,伍橘白从铜镜中尖地瞧到,束发的白玉簪上似乎雕着一只大白狼。伍橘白咽了,还是狰扎着解释:“…你们可能接错新娘了”

“正月十八,良辰吉日。”

婆的声音亢利又婉转,咿咿呀呀地像是在说着戏文。

红盖像一只猩红的蝶,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朦胧的纱带着浅淡的玫瑰香,所有的声音便万籁俱寂。一只手伸到伍橘白的面前。属于少年的,纤细又白净的手。指节修长分明,腕上缠着一圈红绳的银铃,勾在指上叮当响。

几个漂亮的小娘惹搀扶着他起,柔的小手仿若无骨,伍橘白还在愣神,便被推到房内,为首的小娘惹已经在解他的腰带了。

这无疑是一场婚礼,一场山中怪的婚礼。

赫然是一个红裳玉带的翩翩少年,拿着黄瓜啃得起劲。他看见伍橘白望他,便笑嘻嘻地转过来。银的长发披散在地上连枝开放的杜鹃中,微卷的发梢勾着闪闪发光,冰蓝是琉璃般剔透的光溢彩,泅渡着星的光屑,氤氲凉薄又疏离的雾。真真是肤白如玉,眉目如画一般的人间少年,但神间却野气异常,邪气貌地令人生惧。

伍橘白摸着他的手,思量着他的尺纤细,力气却大,居然能抱起一个八尺的汉来。两人并排落了座,轿夫们便稳稳当当托起了轿,锣鼓喧天地走了。

“日上三竿,请新娘轿!”

他听见两声清脆的笑声,带着未脱的稚气。少年一路牵着他往外走,年糕哼哼唧唧地跑过来,被狐狸仙往怀里一揽。

薄薄的泛着淡淡的胭脂,尖利的虎牙像一颗雪白的珍珠。伍橘白看着他手里还剩半的黄瓜,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走到轿旁,少年单膝下跪,用自己的膝盖给伍橘白当梯。伍橘白知自己有多壮实,一时之间不敢下脚,少年却攥了他的手腕,不让他跑。伍橘白只得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刚使了力,便被少年一把抱起上了轿

凡人怎能与妖怪相抗呢?伍橘白很快便被牢牢压制住,任由她们把自己像剥橘一样剥净,丝帕浸着凉丝丝的玫瑰蹭过来,小妖们抖开一袭朱砂红的嫁衣来往他上披,那胭脂的红仿佛是窃取了黄昏的所有晚霞一般,沁满了天下的温柔与明媚。绣的式是白玉芙蓉与连枝芍药,那些殷红的绸缎与纱绫铺满了地板,仿佛是一地的木棉,连着的枝都是宝石与琉璃。

他朝伍橘白咧嘴笑:“夫人?”

狐狸仙却是笑,漂亮的女人笑起来又是极的,红艳艳,笑声碎碎。一时间整个屋便都笑了起来,小姑娘们咯咯咯地笑,笑得伍橘白尴尬不已。

“是我。”少年便笑得更开心了,大尾摇啊摇,刮得伍橘白腰痛。

“年糕!年…!”伍橘白惊慌失措地揪自己的领,透过窗却看见小狗崽还在围着一只白猫儿殷勤地转。当时王阿哥打包票地跟他说,他家的狗崽最能护主了,伍橘白此时却是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来。

伍橘白看着他面上一派纯洁无暇,温吞的老男人更是支支吾吾也说不一个所以然来。少年却扬起了,颇有些骄傲地抬起来笑:“我是洛皎,天生的狼族之王。你是伍橘白,命定的狼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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