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向来很明事理，生气归生气，办正事儿的时候还是会把自己心里的小情绪放到一边，一切以大局为重。她问越千城，“你不怕这些？”

这算是他的特权，城主儿的面得卖，这一凌云城里的人都清楚。

越千城认同，“是的。一般人可没这好手艺，也没有这样锋利

鉴于越千城他爹是凌云城当家的，是以他去许多地方都不需要令牌或是手续，就连收留无主尸首的义庄也不例外。

死者是个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汉，脸盘漆黑，手臂壮，手上有几层厚厚的老茧，已经磨成了姜黄，说明不是养尊优之人，是个卖苦力的。

越千城蹲在她边解释：“这人是凌云城里了名的老实鬼，名字叫周升，平日里靠苦力为生，见了人便笑呵呵的，不曾有什么仇家。今天上午，他被人发现死在路上，浑的血都快了，所以你看他上的颜，惨白惨白的，这是失血过多所导致的。”

涴隔着绸布抬起死者的脖，狰狞恶心的伤，只看了一，当即笃定：“一刀致命。”

和义庄门前的守卫打好招呼，越千城带着涴到收放无主尸首的大堂，门是一尊地藏菩萨的塑像，怒目威视前方，瞧上去有些吓人。

越千城在前面带路，涴在他后生着闷气，霍嘉没有跟来，他的胆很小，平日里看到一只老鼠都很害怕，更别说去看死人的尸首了。

她是六扇门的人，和尸打多了，自是不怕这些，涴奇怪的是，越千城也表现得十分淡然，似乎心态比她还要好。

☆、第八章

幸好现在是日，尸腐烂速度比较慢，搁上几天也没有味，若是夏天，尸放上两天就有臭味了。

，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涴没给他好脸，“去哪里。”

涴在尸旁边蹲下，一气，抬手揭开盖在尸上的白布。

越千城穿好月白外袍，“看死人。”

这一路上涴都没有和越千城说话，见她终于肯主动开说话了，越千城再度扬起嘴角，“怕它作甚，”向上勾起的眉梢轻动，他微弯双眸：“早在幼年时我便见过比这还血腥的场面，承受能力已然练来了，一尸罢了，不过尔尔，不值得惧怕。”

他们要看的无主尸首就放在地藏菩萨旁边，虽然有白布覆盖，涴还是看到了渗透布料的血迹，以及那只从白布下的惨白手掌。

越千城看着涴撕衣角时麻利的动作，底缓缓欣赏之，“我们这个小城镇治安不错，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发生过命案，上次有人横死还是自个儿没长睛，撞竹竿上撞死的。”他伸手指了指死者的脖，“你看他脖上的伤，这里是致命伤，且他全上下只有这么一伤。”

越千城赶赔着笑哄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他从架上取过外袍，领着生气的涴往外走，“走，带你去个地方。”

涴眨，看来越千城也是有故事的人啊，话又说回来了，这年，谁还没段不可告人的过往呢。

涴从衣角撕下一块绸布，包在手上翻尸，“不是仇杀，难是情杀？”她着重看了下死者的脸，嗯……算不上丑陋，却也绝不是那引女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