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了然颔首，她环顾一圈无仙派的环境，又问，“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不大好？”她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的，但不知怎么，思绪跟不上嘴，下意识就问了。

这顿早饭在安静中结束，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不知是涴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有淡淡的离别伤情缭绕在周围。

越千城没有回避，他坦然：“嗯，有小矛盾，谁都不肯低，时间久了，小矛盾便成了大矛盾。”

吃饱喝足好行路。

夜月的手被绳索束缚着，他没有办法吃饭，发像窝的霍嘉充分发挥了乐于助人的神，乐呵呵给夜月喂起饭来。

想起那日越千城和衙门里的捕说的话，涴试探着问：“你父亲想让你接他的班，但是你不肯；你想自立门，他又不肯。这便是矛盾产生的原因吧？”

越千城接过话：“对，梦想也是执念，是一驱使人不断前行的执念。”他轻轻：“我有个梦想。”睫垂落在睑上，像煽动翅膀的蝴蝶，他：“我想让无仙派成为第二个六扇门，拥有和六扇门一样的影响力和执行力。但是，我希望无仙派在制上又和六扇门不相同——六扇门由朝廷一手控，听命于帝王家，我希望无仙派完全脱离朝廷控，成为一个单独的个，我也好，门下的帮众也好，都不受任何人控，都是完全自由的个。”

少年说这番话时睛亮闪闪的，他不狂妄，也不自大，态度自然平和，不卑不亢，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真能到。

有梦想终归是好的，涴把一肚打击人的话收妥帖，没有吐一句。

一共有几个人？”

准备发之前，涴站在车旁边，神凝重地问准备上车的夜

话题的跨度有些大，涴被他问蒙了，反应片刻，才犹犹豫豫：“有，也许算不得是梦想，应该……应该称为执念吧。”

越千城抿微笑，角弯成很好看的弧度，“你有梦想吗？”他突然问涴。

霍嘉打了个冷颤，“你这是什么神，不喊娘就不喊嘛，你这么凶嘛，来，喊一声爹也行的……”

这便宜让他占的。

顾一念好了饭菜，一样样摆在火房的桌上，饭菜的香气盈满室内，让人指大动。越千城在飘来飘去的饭香中低声询问涴，“你……还会回来吗？”

夜月用可以杀人的冰寒神凝望霍嘉。

涴坦诚：“应该不会了，京城离凌云城不大近，六扇门的事务又繁杂，我没有时间回来。不过，”她朝越千城笑笑，“我会尽量空过来，看你的梦想有没有实现。”

一边喂饭，他还一边碎碎念叨：“来来来，这位爷，我帮你修了车不算，还得喂你吃饭，你若是谢我，便喊我一声娘吧。”

朝廷不得天下所有的帮派都听命于他们，一丝一毫的权利都不肯外放，无仙派若是想比肩六扇门，最终只有一条路可走——归顺朝廷，为朝廷事。

见涴与他说话，越千城连忙站直，收起底的缱绻情意，思忖：“加上顾一念是六个人。”

涴：……

越千城回她一个微笑，“好。”

可涴知这有多难。

现在，无仙派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了凌云城便无人知晓，越千城离这个梦想还有数万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