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带走梁儿和雯娘，越千城和涴有事要问梁儿，趁着衙役将他带到后面时，涴滥用了一下职权，将梁儿拦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爹又喝多了，先打了我娘一顿，可能是觉得没打过瘾，又跑来打我。他的手劲实在是大，我被他打得生疼，一时忍受不了，便爬起来跑了。”

梁儿也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这个年纪的孩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梁儿用怯生生的神瞥向涴和越千城，语气迟疑：“你们……为何要为我娘说话？”

带他

涴叹一气，语重心长地对他：“梁儿啊，你还小，但是有些理你应当试着明白，这世上的人并不是非恶即善，大多时候，人们介于这两者之间。我们帮助衙门抓你娘，是为了还原案件真相；帮你和你娘说话，是为了维持公平和正义，这二者并不矛盾。”

梁儿又嘴，详细解释：“我虽然恨我爹，恨他在外装得老实本分，一回家就打我娘，有时候喝多了连我也打，可是我本没有胆杀他。”

梁儿低下，慢慢消化着涴这段话，不过哪怕他现在消化不了也无所谓，往后有五年的安静日让他慢慢消化。

这件事过去不久，是以所有的细节梁儿都记忆犹新。

他记得，那个从林地中来的是个男，个同他差不多，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天上没有太，他却还带着斗笠，似乎怕人看见他的样貌。

他没忍住好奇，向前迈了一小步，正好看见穿藏青衣裳的男在什么——他在画画，画上是个女孩，眉带笑，却又藏着三分毅，正是他后来看到的涴。

见梁儿不再排斥他们，越千城对着他笑笑，语调轻快：“这下可以说了吗，那日你看到这位貌如的，”他指指涴，“为何会吓得魂不守舍？”

涴被他说得老脸一红。

竹屋里有个穿藏青衣裳的男背对着他坐在椅上，项背得笔直，男手中握着一支细笔，正低在纸上描摹着什么，看动作很是专心、也很熟练，下笔迅速，不假思索，似乎已这样描摹过许多次了。

在画上看到的人居然活生生现在现实里，就让他震惊不已，所以见到涴第一面时，他才吓成那个样。

想到这些伤心的事情，梁儿的语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伤气息，“我一路跑到城外，那里有片大林地，往常我心中压抑时会一个人跑到那里，趁着四下无人吼上几嗓，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但那天，我吼完了以后，突然有个人从林走来，他将我带到了林一所不知何时建造的竹屋中。”

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梁儿的神复又变得张，他神焦灼地嘴，神闪躲地看向涴，“我看过她。”顿一顿，他快速：“在一张画儿上。”

“什么意思？你说的再详细儿。”越千城。

明明是他们多事，拨了他娘的算盘，可方才也是他们帮她娘在当官的面前说话，甚至，也是他们救下了他的命……

涴和越千城对视一，都没听明白。

那个男将他带到竹屋之中，竹屋很小，像是仓促间搭建来的，里面几乎看不见日常用品，只有竹的桌椅板凳，连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