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城问如汀，“茜素有仇家没有？”

如汀缓了一会儿，等到情绪平复些，方：“我们青楼女，最不缺的便是仇家，茜素接过的恩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男人的夫人都憎恨她；那些在她上耗了钱财却一无所得的男人也恨极了她。”

泪，她捧着涴倒给她的，继续：“茜素的脾气不好，从来不给人留面，就连这凤来阁里都有人讨厌她。”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声尖叫，吓得人一激灵，“苑，你的蛇又从笼里跑来了，快把它抓回去啊！”

如汀没有神，双眸空的，“我要如何节哀呢，茜素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胜似亲人，我本打算过段时间和她结为金兰的，可现在却已两隔。”

越千城解释：“我们昨天又去了发现茜素尸的那井，井下有字迹，被人掉了，这说明有人去过那井，在我们发现茜素的尸之前。而后我们又去找了刘全胜——也就是之前一直跟踪茜素的那人，他的名字叫刘全胜。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这个节骨意外死了。巧合凑在一起，我们有理由怀疑，茜素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人有打算、有预谋地害死的。”

两个人走在一起,是好风景，肩而过的姑娘们频频回，角带着万般风情，盼君一顾。

男装,不过她没用玉簪束发,仅用一碧发带将发竖起,作儒生打扮。

许是伤心过度的缘故，如汀的面瞧上去不是很好，有些苍白，睛也又红又，显然，她哭了一夜。

她扶着如汀坐下，又倒了杯给她喝，让她缓解一下情绪。

涴忙起，一把将如汀捞起来，“如汀，你冷静些，我们会帮你的。”

一慵懒绵长的女声跟着响起，“哎哟，你怕什

越千城背脊直坐在上,鬓发半束半放，白裳迎风倾动，少年郎的洒脱与不羁在他上现得淋漓尽致。

“你别哭了。”他十分不走心地安如汀这么一句，不咸不淡，不掺杂任何情，继而说他和涴的猜疑，“我们怀疑茜素不是自己坠井下的，她的死因，可能有问题。”

哭声戛然而止，如汀猛地抬起，脸上写满震惊，“什么？！”

如汀怔了怔，不过片刻，又开始泪如雨下，“拜托你们，”她双膝跪地，哭着祈求越千城和涴，“拜托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茜素的凶手，不你们要多少银我都给，我……我可以卖首饰，我也可以卖，求求你们了……一定不要让茜素枉死！”

越千城素来不懂怜香惜玉，除非哭的那人是涴，他才会上心安。

如汀的厢房中铺着地毯，由于每日都有人打扫，地毯很净。涴席地而坐，由衷地安她，“如汀，你节哀。”

凤来阁还未开门接客，越千城和涴轻而易举见到如汀。

这样听来，茜素简直树敌无数，想要在这无数的敌人中找到对她下手的那一个，不亚于天荒夜谈。

她蓦然泪，“全都怪我，我应当劝她不要逃走的，也许当初我多说一句话，她便不会执意逃走，也就不会踩空落枯井中香消玉殒……”

涴略有些无助地望向越千城——她不会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