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悬当空，树影婆娑。一空心的竹突然从窗纸上的破中伸房间，接着，竹中蔓延一阵烟雾，袅袅在室内散开。

他压低脚步声，在房间里四翻找起来，打开衣柜，又趴到床底看了看，除了几件衣裳和鞋，什么都没找到。猛地转向越千城，他举起长剑，缓缓朝他走去。

惊讶只一闪而过，黑衣服男很快恢复如初，他提起长剑，径直冲向涴，“碍手碍脚！”剑刃直涴的心脏和脖颈，招招毙命，似乎打算杀了她。

没等他走到床边，越千城突然翘起，哪有沉睡不醒的样，分明神百倍，“你是不是要找玉面罩？”呲着牙，越千城拿开掩在鼻上的手帕，笑嘻嘻：“它不在我这里哦。”

涴握住长鞭，动作捷地挥动着，以克，与他缠斗起来。

他应该没料到，明明自个儿什么都没，什么话都没说，底细却被涴一看穿。

越千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突然朝下趴在枕上，似乎是睡着了。顾一念又写了几个字，也撑不住突然涌上来的困倦，小啄米似的，着趴到桌上。

手执长剑的人惊觉上当，他快速转过，想要逃离这里，越千城哪给他机会，他对着书桌那侧喊：“涴！”

在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一笔一划书写认真。

听到涴说他是崇月阁的人，那个穿黑衣的矮个男人抖了一下，虽然他带着斗笠，越千城还是看他动作中藏着的惊讶不已。

涴没有见过他的面容，也从来没有同他过手，但她却一认他，“你是崇月阁的人！”她惊呼声。

丢开掩的手帕，涴从腰间长鞭：“来了！”

趴在桌上的“顾一念”迅速起，昏黄烛光照亮他的面容——是涴！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越千城偶尔说两句话，叮嘱顾一念怎么写。

烛光将歹人彻底暴，涴终于看清他的打扮——斗笠，穿黑衣，个不，手拿长剑。

她在梁儿和如汀中都听说过这个人，这个斗笠，穿黑衣的矮个男人！如汀前的伤是长剑留下的，而他手中，正拿着长剑！

黑衣男在涴这儿难占上风，他知自己不是涴的对手，缠斗下去唯有败

一步两步，他逐渐靠近沉睡不醒的越千城，长剑闪烁着冷的光。

夜渐，虫发的鸣叫声愈来愈低，将军府中的灯烛一盏一盏暗下去，忙碌了一日的下人们也回房歇息去了。

他们从房间打到院，又从院打到屋，再从屋打到府外，始终难辨胜负。涴晓得，一时半会儿她赢不了，但一直打斗下去，胜的肯定是她。

顾一念今天梳的是标准的书生，发上下分成两半，上面一半以木簪固定住——他穷嘛，买不起玉簪，只能用木簪了；下面一半沾梳平整，随意披在肩膀两侧，冷不丁看上去像女。

等到他们俩全睡过去，半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长剑鞘的声音响起，迷烟的人轻手轻脚到房间中。

长鞭一甩，她踩着桌飞起，“真会找机会啊！”她对闯房中的歹人：“看来千城说的没错，你果真晓得我功夫，只有我不在将军府，你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