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是愤恨，也是自责。他是太殿下，不到权势滔天，也应当到仁慈温厚，可是他救不了三个女孩，连为三个女孩求一个公他都不到。

顾初痕握住他的手，稳稳拉住，从雪地里坐起来，满脸泪痕地问他：“你要什么？”

顾初痕望着天，手握酒盏，仰天说：“赵泠，现在没人了，本王想烧些纸钱祭奠她们。”

“！”

满都是鲜血，从天上飘落下来，轻飘飘，冷冰冰，没有温度，就像是她们的血一样……

“顾初痕，忤逆本王的下场，你可承受不了，你的更承受不了。”

顾初痕看向赵寒，双眸还蓄着清泪，他知赵寒的苦心，正因知才觉得自己这个太殿下悲凉得很，什么都不得，什么都不能。他忽地轻笑：“赵泠，这个太殿下你来当好了。”

“也不是不行。”赵寒淡淡瞥一顾初痕，：“顾初痕，本王命你……跪下给我。”

“你不说，本王就不起……”

顾初痕闭，别过脸去，清俊的侧脸埋在的白雪中，雪粒将他的脸颊冻得通红皴裂。

赵寒：“夜了殿下，夜贸然拜访女孩，不妥，会惊扰她们的，还是让她们好生安歇吧。”

榆树村的村民想要逃离，却逃不掉，听说是因为村正在修建一个渠，渠已经开挖了，日夜有监工守着，村民不来，只能困守其中。

“你……要我什么？”顾初痕问他。

“是太殿下要什么。”赵寒站起来，又冲雪地上的他摊开手，：“起来。”

烧纸钱冥币这样的事，旁人得太殿下却不得，诅咒皇上薨逝的罪名，太殿下担不起，太府更担不起。

“起来！”

“殿下。”赵寒单膝半蹲下来，曲指拭去他角的泪，：“法不责众，但……”他俯，在顾初痕耳边恻恻：“鬼责众。”

赵寒不答，只冲他伸手。

赵寒厉声一，顾初痕登时浑一颤，立搭上他的手，抓住了，撑着地站了起来，乖巧得像是他养的狗。他不知自己为何这么怵惕赵寒，明明自己才是太殿下，赵寒不过一个幕僚而已。

“殿下。”

他把这一切又归结于习惯使然。

鬼可以日日有，只要三个女孩的冤魂不散，只要罪恶不消。

他不愿这个殿下，他不。

声音清冽若霜雪，是赵寒。

“一场法事……”赵寒看向他，：“为那三个女孩的。”

此事过后，朝中人人都称颂太殿下仁厚民，嫉恶如仇，甚至那些嗤鼻太殿下不知国法的刑大臣也都对他刮目相看，在皇上面前对他多有言赞许。

“鬼？”

这时候的顾初痕还不明白赵寒所说的一场法事是什么意思，只以为赵寒是可怜那三个女孩，为了让她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才命士来给她们法事，才命僧人来给她们超度诵经。

人人都说是那三个女孩的冤魂来索命，因果报应，不不错的。

怖，面惨白，赤着脚走殿外，踩在冰冷的雪地里，甩开上的大氅，摔躺在冰寒刺骨的雪地里。

直到听说榆树村闹鬼了，整日整夜的闹，闹得榆树村的村民夜夜惊恐，日日难安，人心惶惶，生生吓死了好些人，还有好些人给吓了，而这些人无一不是那天在祭坛下喊“杀死她们”的人。

顾初痕一睁，赵寒那张冷峻的脸就映在他中，充斥得满满当当的。

“不要来劝本王，躺这一下，本王死不了。”

顾初痕宁愿她们都活着，也不愿受这些虚言称颂。

某夜，月明星稀，月光与雪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