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以袖抹泪，哽咽着说：“多谢姑娘。”

那副可怜模样，实在令人心酸。

活着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幸运，而是痛苦的煎熬。为唯一幸存的贺家人，他无法对受苦受难的百姓置之不理。他只能竭尽全力杀敌，保护百姓。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贺祈再念念不舍，也不能厚颜赖着不走：“好。三日后，我再去卫国公府见你……等你复诊。”

程锦容抿一笑：“一堆病患在外等着，大堂兄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你先走吧，我得去坐诊了。”

这气松得太明显了。

贺祈睥睨了黑丫一，大度地不和她计较。

一间屋的门开了，一个衣衫破旧形容消瘦的妇人走了过来。

有了今日的独，两人也算熟识了。说话间从公姑娘，很自然地变成了你我。

妇人走到程锦容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对不起，程姑娘。你救了彤儿一命，我没能报答姑娘救命之恩，还为姑娘惹了祸端。我真是对不住姑娘……”

苏木：……公你了什么！

没有朝廷的支持，没有军饷，他所有的，只是一夫之勇，还有几十个忠心的侍卫。直至慢慢收拢一些边军残兵。

程锦容轻叹一声：“这怎么能怪你。别磕了，快些起来吧！”

怒，诛灭贺家满门。在边关的他，又侥幸躲过死劫。

程锦容：“……”

毕竟，以理服人不如以力服人。

不过，动手不动的脾气怕是很难改了。

没等甘草怒目相向，着青衣罗裙的程锦容笑盈盈地走了来。甘草仔细打量几，见自家主神自若毫无不妥，这才松了气。

没说两句，彤儿亲娘已红了眶，泪簌簌掉落。

力竭战死前，他拼尽全力重伤鞑靼太。闭前的最后一刻，他没有恐惧，只有的遗憾。

现在，他的人生真的重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

程锦容笑着。

贺祈也惊觉自己冲动失言，咳嗽一声，改而说：“你说的话，颇有理。以后，我一定改了这冲动易怒的坏脾气。”

程锦容微笑：“今日多亏了贺三公手。你要谢，就谢贺三公吧！”

不过，报恩开了个好，颇令人欣。

为贺家儿郎，革裹尸战死沙场，是宿命的结局。

转念一想，前世她只见过他两面，对他真正的情脾气，其实并不了解。贺祈少年时什么模样，她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无从比较就是了。

甘草：……混账纨绔你了什么！

“彤儿的二叔和另几个泼都被送去衙门了，少不得要吃苦。想来以后也不敢再随意欺辱你们母女了。”

贺祈地看着程锦容，仿佛她是他前唯一的光亮：“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贺祈历经数年边关磨砺，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在上不知生活艰辛的贵公，见妇人都磕红了，心里也有些恻然：“不必言谢。”

想了想，又

贺祈这般好说话，也乎程锦容意料。

……

便是现在，两人也有浅言之嫌。

门开了，俊脸微红的贺祈先走了来。

妇人立刻又向贺祈磕了三个：“多谢贺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