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拉缰绳，骏长嘶一声，停了下来。贺祈翻下，迈步上前，冲裴璋略一拱手：“裴公。”

程锦容依旧在凝望着六皇，专注的目光中闪着不容错辨的温和愉悦。

六皇，和程锦容别：“程表，我得走了。”

临走前，裴璋又看了程锦容一。

六皇来时雀跃，走的时候更是心满意足。

裴璋心有所属之事，上书房里的皇和伴读们都心中有数。偶尔也有人以此事说笑。六皇听过几回，也猜到一些端倪。

……

骏的踢踏声由远及近而来。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程锦容这般喜悦展颜了。

这一刹那，裴璋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千般思绪万般滋味，化为无声的轻叹。

裴璋右了一，心里忽地有些不妙的预，转看了过去。

六皇舒展眉，笑得愉悦：“说来奇怪，我和程表似天生投缘，一见就心生喜。我也盼着以后能再见程表。”

裴璋：“……”

只见十几匹骏疾驰而来。

这显然是打趣说笑了。

正面遇上了，谁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裴璋一见来人，顿时沉了脸。

唯有永安侯夫人，笑得僵。

六皇捉了裴璋一回，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当先的是一匹极神骏的黑骏。骏大神骏，长长的鬃在风中飘浮。善骑之人，一便能看这是一匹宝。

裴璋笑不笑地扯扯嘴角，同样拱手：“贺三公。”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长这么大，六皇第一次微服，对什么都兴致。听到蹄声，六皇立刻探张望。然后咦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叹。

裴璋丢了一回脸，哭笑不得，索厚颜说：“这可不成。容表妹是我未来的妻，你喜别的姑娘无妨，唯独她不可以。”

越是年少，越不乐意被人看成孩。六皇也是如此。

六皇有些不舍。不过，他从不是任妄为的脾气。今日偷溜，已是他生平难得的胆大淘气了。

……

六皇被逗得哈哈一笑。

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红！

骏上的黑衣少年，目力极佳，远远地看到了裴璋的影。黑衣少年微微眯起黑眸，扯了扯嘴角。

六皇认真地想了片刻说：“程表只比我大了五岁。就算我喜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骑在骏上的黑衣少年，生了一张令人咬牙切齿的英俊脸孔。

便笑：“劳烦裴公了。”

裴璋满腹心事，闻言笑了笑，随：“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要是让外人听见了，怕是以为你情窦初开方慕少艾。”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门外。

六皇好奇地看看裴璋，又

程锦容轻轻嗯了一声：“希望日后能有机会，再见六皇殿下。”

六皇低声笑：“裴表哥，有件事真是奇怪。在今日之前，我从未见过程表。今日一见，不知为何，我打从心底就想和她亲近说话。”

裴璋终于收回目光：“好，我这就送殿下回。”然后，低声对六皇说：“殿下该回了。”

再早熟，六皇也只是十岁罢了。在十六岁的裴璋中，六皇就是个孩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