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公主委屈伤心又难堪，泪簌簌而落。

看着面苍白的裴皇后，六皇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膛里也燃起了火苗。

寿宁公主全一颤，转过来，一双妙目闪着光：“当然不愿。柔嘉姑母当年远嫁鞑靼，如今又如何？”

偶尔也有人提起康宁公主。只可惜，康宁公主声名不显，极少于人前。除了“柔顺”之外，几乎再找不到第二个优来。

不，她绝不要和亲远嫁去鞑靼！

裴皇后的目中近乎憎恶的光芒。

今日，朝中已有御史上了奏折，奏请天应下和亲之事。奏折里还提起了寿宁公主，夸赞寿宁公主“丽聪慧”“贞静娴雅”“举世无双”。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皇后骤然张，目中闪着毋庸置疑的怒火：“你不愿和亲，康宁就想远嫁吗？她比你年少，情柔顺怯弱，连大声说话也极少。让她和亲远嫁，不知能熬几年。你的心怎么这般狠毒！”

嫁给一个比自己亲爹小不了几岁的老男人为妻，也就罢了。老可汗死后，柔嘉公主竟又嫁给了小叔卜赤……

寿宁公主又哭了起来：“母后再不过问后诸事，也是中皇后。父皇要和亲，母后拦不住。可让谁和亲，母后总能张。”

寿宁公主得了消息后，又惊又怒又怕，找二皇哭诉一通。二皇便领着寿宁公主来了椒房殿，求裴皇后主。

“你立刻向母后歉！否则，我今日绝不放过你！”

不愧是裴婉清的女儿，自私凉薄狠毒，如一辙！

实的椅咚地一声倒地，发一声响。

女儿。

……

“父皇不止我一个女儿，大楚朝也不止我一个公主，还有康宁……”

自此之后，她怕血怕黑，也惧怕各响。

十三年前，她被关在裴家密室。为了折磨她令她顺服，永安侯令人在她面前杀动，甚至杀人命。

六皇想通了其中关节，也皱了眉，轻声：“是不是不愿和亲？”

他上前，和二皇怒目相视：“二哥！这里是椒房殿！是母后的寝！你肆意动怒，将母后置于何地！”

裴皇后全一颤，面泛白。

公主生来金玉贵，享尽富贵。为了国朝安定和亲远嫁，也是应该的。

二皇一怒上前，一把揪六皇的衣襟，寒意森森：“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再者，和亲之事，朝中并无定论。父皇也未明言要和亲。便是父皇恩准，这和亲的人选也会再三斟酌。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住！”

谁也没料到，沉默少言情温柔的裴皇后竟忽然动了怒气。

众臣很快忽略了康宁公主，继续夸赞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是嫡的公主，最得宣和帝心，年龄也最合适。这位御史一上奏折，众臣纷纷言附和。

结果显而易见。

二皇习武多年，手颇为不弱。六皇喜文不喜武，又比二皇小了五岁，远不是二皇对手。

盛怒之下，二皇猛地踹翻前的椅。

二皇也被裴皇后的怒火惊到了，旋即，心里涌起愤怒：“寿宁不想和亲，怎么就成了心狠毒？母后半不疼惜自己的女儿，倒去心疼一个妃嫔生的庶公主，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