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女眷们哭声渐渐停了。

裴珏很快扯开话题，低声：“大哥，今夜死了这么多匪徒，总得将这些匪徒的尸首送到官衙去。”

永安侯夫人话一，也觉不妥，被儿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愧意：“我一时糊涂，说了错话。以后再也不说了。”

裴珏：“……”

裴珏毫不犹豫地附和：“还有我！”

有这样的嫡母，兄弟两个还没反目，可见是真的手足情了。

永安侯夫人哭不下去了，用袖了泪，压低了声音说：“好端端地，发这样的毒誓什么。真到了危急的时候，我宁愿你们先逃去。我们这些妇孺老人，死就死了。有你们在，裴家才能香火不灭，继续传承下去。”

永安侯夫人，心里暗暗嘀咕。说不得，悄悄想一想怎么就不行了。在她心里，谁也不及亲生儿裴璋要。

到岭南。匪徒想伤你们，除非踏过我的尸首。”

李统领连夜派了两个士兵回京送信。

裴珏嗯了一声。

一些裴家儿郎也齐声：“还有我们！”

安顿到半夜，疲力尽的众人才歇下。

过了三天，李统领才惊觉不妙，低声对裴璋说：“我们一日才走四十里地。

裴璋找到裴珏，歉然地说：“二弟，母亲一时失言，你别放在心上。”

永安侯夫人没有苛待过裴珏，却也没怎么善待过。反正，冷言冷语裴珏听得很习惯，冷裴珏也看惯了。

裴珏笑：“母亲随之言，我怎么会介怀。”顿了顿，半开玩笑半是自我解嘲：“类似的话，我从小到大早就听惯了。”

他不知的是，这两个士兵骑跑了二十里远的时候，就被十余个黑衣匪徒拦下杀了。那份密奏被烧了，两个士兵的时候也被埋了官旁的密林里。

裴璋嘴角了，无奈地冲裴珏使了个。

“阿璋，你答应我。不到了什么时候，你都要先保全自己。娘现在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事。”

裴璋心里一，：“好，我答应母亲。”

裴珏略一，默默转去看伤患。

裴璋面无表情地提醒：“也不能再想。”

裴璋也拿亲娘没法，无奈地笑：“她就是这副脾气，这辈是改不了了。你看在我的颜面上，担待一二吧！”

裴璋淡淡：“这是李统领的事，你我就别手过问了。”

磨难会使人快速成长。裴珏俊朗的脸孔多了数日没有的凛然风霜。他今晚也受了些轻伤，此时上了药包扎妥当了。

永安侯夫人又看向裴珏：“阿珏，从现在起，你和阿璋寸步不离。万一有飞来冷箭之类，你也能而，护住你兄长。”

“母亲，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想也不能再想了。”裴璋低声叮嘱：“裴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必须族人合力，兄弟齐心。母亲这么说，不但伤了二弟的心，也令我这个兄长的无地自容。”

……

永安侯夫人的睛已经被哭伤了，只能看得清几尺之类。此时，那双通红的睛里，泛满了哀伤和悲恸。

裴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