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不肯假手旁人，抱起程锦容去了产房。明明心急如焚，走起路来倒是又快又平稳。很快就到了产房，小心翼翼地将程锦容放到了窄榻上。

不过，她知自己没有呼痛。因为，她一直咬着牙关。

产房里不宜留太多人。

谁没生过孩？朱氏有两一女，每次都是自己独自在产房里。丈夫一直在产房外等着，已经被人称了。魏氏难产的时候，夫婿贺袀远在边关。

她要留着力气生孩，不能哭喊。

……

事实证明，贺祈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

不过，贺祈一个字都听不去，持要留下：“我要在这儿陪着阿容，亲看着我们的孩生。”

“阿容，”贺祈声音嘶哑，有些哽咽：“你是不是很疼？”

女生第一胎，就是再平顺也得要半日功夫。遇到早产难产的，疼一两天生不来也是常有的事。

娘一定要撑住，让你们安然来到人世。

贺祈不肯走，甘草通医术，也留在了产房里。

他陪在边，程锦容也觉格外心安。

阿圆，阿满。

一波阵痛终于过去了。

女临盆的痛苦，程锦容前世今生见识过不少。这等痛楚真的落到自己的上，才知到底有多痛。

腾腾的银丝面端到床榻边，贺祈接过碗，略有些笨拙地挑起一筷面条，凉送到程锦容的嘴边。就这么一一地喂程锦容吃下。

还是太夫人沉得住气：“都别慌。产房早就备好了，先将锦容抬去产房。令人立刻烧送去产房，将四个产婆也都产房去。另外，派人送帖去太医院官署，请一个擅长妇人科的医官前来。”

太夫人心里默默祈祷，菩萨在上，保佑孙媳锦容平安生。

一旁的太夫人也：“是啊！女生孩会见红，血气不太吉利，三郎，你还是去吧！在这儿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令锦容分心。”

贺祈心如油煎，低为程锦容拭汗珠：“阿容，要是疼你就喊声来。”

众人立刻听令行事。

程锦容本无力说话，闭上睛，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疼痛到了极，程锦容的意识有些模糊。仿佛所有的气力都被空，耳边的声音飘飘忽忽，听不真切。

“女生孩，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也最耗力。让厨房一碗汤面来，多卧几个荷包。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生孩。”

程锦容就如闷在底近乎窒息的鱼一般，终于得以浮面呼一气了。她睁开，率先映帘的，是贺祈焦灼又急切的脸，还有隐隐泛红的。

太夫人便领着朱氏魏氏到产房外等候。

程锦容不肯呼痛，用力咬嘴，在下上咬的压印。

朱氏和魏氏对视一，心里不约而同地泛起丝丝艳羡。

看看贺祈，几年前还是嚣张跋扈任妄为的纨绔。如今堪称是举世无双的好夫婿。

程锦容还有心情轻笑一声：“尽说傻话，生孩哪有不疼的理。你先去等着吧！”

遇到要生双胎的，要熬的时间就更长了。

程锦容吃了大半碗面条，又吃了两个荷包，果然有些力气了。这时，产婆们也都准备妥当。

一个时辰后，太医

朱氏魏氏也纷纷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