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妻。不会再有第二个。”

……

为统帅的历代平国公，皆是在有了嫡后才来边关。夫妻长居分离，妻儿老小都不在边。也因此，纳几个侍妾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死去的人终究是地下亡魂。活着的人，总得好好活下去。”

现在看来，这注定只是一个奢望了。

平国公对已故十几年的亡妻朱氏也是有些情意的。这些年他不肯续娶，也是为了保证贺祈的嫡地位。可这并不影响平国公另外纳。

平国公叹了一声：“我何尝不是一样。好在他们夫妻两个都争气，无需我们心。”

程望其实酒量浅薄的很，不过，今晚心情太好了，毫不犹豫地举杯一饮而尽。

他在边军里了十几年的军医，洁自好，从不沾惹营~。姿过人的梅娘，一颗芳心都系在程军医上，一直自荐枕席。数年下来却未成功过。就连平国公也有所耳闻。

平国公平日住在中军营帐里，在边城里另有住，几个妾住在宅里。边军里的武将们多是如此。

☆、第六百七十三章思念

“多谢国公爷意。”程望也有了几分酒意，说话比平日直率得多：“不过，我并无续娶的打算。”

“你今年三十有七，正值盛年。这个时候续娶一房，再生个嗣，日后程家香火也有了传承……”

几杯酒下肚，程望有了几分酒意，话也多了起来：“说起来，我真是对不住锦容。这些年，我这个当爹的不能伴在她边。只能靠着画像，知她的模样。还有，每个月写一封信给她。”

手轻轻颤抖不已。

朝中惯例，戍边大将的家眷皆要留在京城。

“程家有景宏景安，还有诸多景字辈的儿郎，香火传承无需忧

程望却是例外中的例外。

一双孙儿的满月酒宴，在边关的平国公是吃不着了。他令军中厨了几样好菜，备了两壶酒，请了亲家一同来喝酒。

两滴泪珠，从角落，滴在手中的信纸上，很快濡了一小片。

“亲家公，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平国公笑着举杯：“我那个不成的混账，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我这个父亲的，心里也着实兴。”

“今儿个是阿圆阿满的满月之日，我们两个虽没能亲见到孩，心里也一样喜。来，今晚我们多喝几杯。”

爹，我曾那样烈地期盼着，我们一家三能重聚。

顿了顿，又笑：“你一直孤一人，边连个知冷知的人都没有，又不肯碰那些营中女，不如续娶一房。”

低等武将或是普通士兵就没这等待遇了，每个月发了军饷之后，倒是有大半都在了营~上。

千里之外的边关，一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繁星满天。

“亲家公，”平国公几杯酒下肚，没了平日的威严，推心置腹地劝说程望：“我知你思念亡妻，为妻守十几年。寻遍大楚，像你这般情意长的男，再找不第二个。”

一切都回不去了。

程锦容鼻，用手了泪，低看起信来。

程望平日从不饮酒，今日也欣然喝了几杯。

“她有今时今日，我为她兴。也愧疚自责，我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