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长长舒一气：“公，你可总算醒了。公一定是噩梦了，一直在梦呓。刚才还忽然惊声喊了一句，才真是被吓的不轻。”

宣和帝伸手，为裴皇后拭泪痕，一边低声问：“梦见什么了

然后，她就醒了。

裴皇后急促起伏的膛，慢慢平复。她伸手，悄然拭脸上的濡。唯恐惊动了畔的宣和帝。

☆、第六百七十四章梦境

他的鬓角有了几丝白发，俊脸多了沧桑和落寞。可他的眸，还如少年时一样情炙。他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她也拼力想扑到他的怀中。

梆！梆！梆！梆！

她已经很久没梦见过程望了。

她不得不着自己收敛所有心绪，以最大的温柔和耐心对着宣和帝。

寝室里留了一盏烛台，柔和的光芒驱走了黑暗。

裴皇后陡然被惊醒，睁开了。

……

这一夜，她了梦。在梦中，她见到了三十七岁的程望。

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

宣和帝喜怒不定，好的时候也算贴。却又多疑多心。只要她过于沉默，或是怔忪发愣，他就疑心她在想念程望，看着她的目光里便沉不善起来。

自从那一晚开诚布公之后，她就留在了宣和帝边。白日同，晚上同寝，真正到了朝夕相守相对。

川柏忙去倒了来，程望喝了半杯，渐渐有了温度，神智也渐渐回笼。

枕畔忽然动了一动。

程望还未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俊脸一片苍白。

川柏心疼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地安抚：“都这么多年了，少早就投胎转世到了好人家。公也别再惦记少了。”

她心痛如割，泪迅速模糊了视线。

宣和帝脾气愈发晴不定，伺疾的太医们内侍们吃足了苦。皇们重新过上了不时被怒斥臭骂的“幸福生活”。后嫔妃们也充分受到了什么是“雷霆雨俱是君恩”……

一阵风忽然了过来。她不由己地被远了。她看着他拼力奔跑追逐，看着他悲怆又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看着他力竭地停在原地……

宣和帝竟也醒了，睁看着侧的裴皇后：“你噩梦了？”

四更的梆声在宁静的暗夜里响起。

可世上最难克制的，就是人心和情。

程望苦笑一声，低声：“我梦到如妹了。我梦到她和我别，我一直不停地向前奔跑，可怎么也追不上她。我一惊之下，就醒了。”

白日她什么都不想，到了夜人静独自清醒的片刻，她便会难以自制地想念程望。今夜还梦见了他，只是这个梦境太过悲怆凄凉了。

他低低地说：“不她走了多少年，我都要记着她。锦容也没忘了亲娘。这世间，纵然没人记住裴婉如。可我和我的女儿，永远都不会忘了她。”

中毒一事，彻底损毁了宣和帝本就虚弱的龙。她如今已能慢慢起，偶尔下榻走动了。宣和帝却一直卧榻不起。喝再多的汤药也不见起。

“公刚才梦见什么了？”川柏关切地问。

程望目中依稀闪过一丝光。

裴皇后角还有泪迹，想瞒也瞒不过去。她了，嗯了一声。

她每日伴在宣和帝侧，会也格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