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十分警觉，不假思索地腰间长刀，沉声喝问：“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

贺祈没有越俎代庖。

殿下要为皇上跪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阿容照顾皇后娘娘，殿下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话到嘴边生生改了：“这些时日，贺统领也没能合，委实辛苦。我边有这么多人守着，贺统领也去睡会儿吧！”

原来，皇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最厌恶的模样。

侍卫应声而退。

六皇皱的眉稍稍舒展，看向百般安自己的贺祈，一句夫差冲而。

贺祈想到大皇四皇五皇他们，如何放心得下，故作轻松地说：“我还能撑得住。殿下先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不说别人，“一母同胞”的嫡兄长就是最嫉恨他的那一个。不惜利用寿宁公主来算计他，甚至连父皇母后也不放过。

这倒也是。

贺祈怜惜地看着自厌自弃的六皇一，低声

寿宁公主临死前的疯狂，镌刻了他的脑海中。自那一日起，他心里那层脉脉温情的面纱就被残忍地刺破，皇权无情的惨烈真容。

这才第十六天。

六皇略一犹豫说：“孤今日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六皇一愣，看向贺祈。

“我会在心里想，他们靠近我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嫉恨狂。他们会否在背地里算计我对付我。”

“有时候想想，真是荒谬。”六皇喃喃低语：“明明我们是亲兄弟，应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就像裴璋和裴珏一样，相扶相持，手足情。”

这其中的微妙尺度，很难把握。贺祈心中自有一杆秤，什么该，什么不该，清清楚楚。

……

一个东侍卫张应下，迅速走了去。很快便回来禀报：“启禀太殿下，大皇殿下四皇殿下五皇殿下一同来了。说是有一桩要事和殿下说。”

从情上来说，他希望兄弟和睦手足情。可事实上，从他得了父皇青睐的那一天起，就成了皇兄们的中钉中刺。

过了片刻，侍卫再次来禀报：“几位殿下说，这件事十分要，一定要现在告诉殿下。”

他对几位兄长的提防戒备，也越来越。

六皇在心里默默给夫记了一笔功劳，正要说什么，门外忽地响起了异样的声响。

对裴皇后来说，有程锦容在边陪伴，是最大的安。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虚言。六皇再年少情再温厚，等日后坐上龙椅成了天，情脾气也会发生变化。他不能将一切都寄托在天的良心上。

六皇是太，也将是大楚的新帝。六皇再信任他，他也不能代六皇决定。

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住夫。不过，有夫在，他心里真的踏实安稳。

六皇沉默了。

“我以前觉得父皇太过多疑，信不过任何人。现在到我了，还没坐上龙椅，我已经开始想东想西疑神疑鬼，是不是特别可笑？”

还有三十多天要熬，不好好休息谁也熬不过去。

他是忠臣良将，绝不是染指皇权的权臣。

他对几个兄长的情很复杂。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信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