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古田不自觉松开了握着立川的手，镇定下心神后勉开了，声音却是发着颤

“我明白了。”古田还没有说话，立川先开了，“就像之前所说的……需要的时候尽找我，只要是我能够到的，绝不推辞。”

“我和胜也……一起？”听到这个提议，古田微微皱了皱眉。

“所以，虽然很狡猾也很卑鄙——毕竟我现在的境，全都是我从前不够努力的结果；但是……洋介，胜也，你们能帮助我——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吗？”

古田听得愣了一下。立川说话的吻，似乎并非站在一个第三者的立场，而像是他自己也涉其中似的。

北山的话说来后，立川也放开了古田的手。桌上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如果这个孩是个普通的男孩……或者是女孩，或许我都不会这样说。可这个孩，是和我一样的别。”北山似乎斟酌着措辞，“我的本家虽然不及洋介的家族庞大，但也同样是人际关系复杂的家族，在这样的家族里，一个双的孩究竟会怎样长大……我是亲经历过的。就算大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怀疑的目光和不被期待的受也会被孩地察觉到。”

“是什么？”古田看着北山，心悬到了半空。

“……你没有听错，这也是我们今天打算告诉你的。”立川再次确认了古田刚刚听到的话。

听北山这样一说，古田隐隐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了，聚会神地继续听了下去。

“是不是父亲向你施压了？他不希望你留下这个孩吗？”古田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古田脑袋里“嗡”了一声，不可置信地将脸转向了立川。他甚至觉得自己转动脖的动作都变得有些机械，仿佛机能在一瞬间全都停止了运转似的。

“古田家族的成长环境，是有什么问题吗？”这一次却是立川先问。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一……”古田说，“我可以想办法。”

“连胜也都说了这样的话，我当然也义不容辞。”转过，古田对着北山微微一笑，“不愧是要母亲的人，你为孩思虑得相当远，令人敬佩。离婚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律师办妥。不过有一，我希望确认一下你的想法——你打算让这个孩知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吗？”

北山说得认真，古田不忍打断，于是沉默地听着，暗中再次抓住了立川的手，把他的手指合在一起，放在掌心着。

“不是，是为了……”北山低，视线落在自己尚未显形状的腹，“这个孩。”

“……为什么？”半晌，古田压抑着惊讶和从心底莫名升起的一丝喜悦，犹疑着问，“是因为我和胜也的缘故吗？”

“抱歉，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你。”立川突然开，“佑树肚里孩的父亲……是我。”

“一般来说，孩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以和自己相同别的人为参照，在‘模仿’的过程中渐渐长大吧？男孩会被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女孩则会参考着母亲的姿态长大。”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男孩都会长成父亲的样，也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变得和母亲如一辙……因为他们上学以后，就可以在这个社会上接到各各样的男和女，拥有父母以外的偶像，知无数可能，然后探索自己想要变成的模样。但是，这个孩就不一样了。”北山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腹，“他的人生里，很可能除了我以外，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一样。换句话说，他能够参照的对象，只有我。”

“作为和这个孩最亲近的人，我生活的状态是没有办法对孩掩饰的。我不希望他在长大的过程中，看到的全是我依附着洋介生活、丈夫另有所也要大度包容的姿态；也不希望他看到我在这个大家族里，为了维护各各样的人际关系而绞尽脑的模样。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今后要过的人生也是这样。我希望他能通过我生活的状态，觉到他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被尊敬，可以独立自主，可以事业有成，可以把生活过得丰富多彩。

“没有的事。”北山摇了摇，“是我自己的决定。洋介，胜也……我这样说或许会显得很自私，但是，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帮助我给这个孩，一个最理想的成长环境。”

“洋介……我们离婚吧。”

“关于这个问题。”北山垂下沉默了一会，复而抬起来，“他世背后的故事稍稍有些复杂，所以我不打算在他太小的时候就告诉他全事实。但是，等他长大以后，我会把真相向他和盘托。在那之前……能请你们两位，一起他的爸爸吗？”

“不只是这一。”北山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古田，“还有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