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眸光幽，凝着她，：“大秦与南楚缠斗多年，胜负难分，除了因为我大秦阵前无良将，还因南楚有武安侯徐广漠坐镇。武安侯文韬武略，德望重，是南楚朝中难得的清正臣。他膝下唯有一，名叫徐长林，官拜南楚散骑常侍中护军，楚人尊称他为长林君。”

那人哀戚戚地摇了摇，：“他来不了，只能由我代劳。”

那是极普通的竹骨折扇，可扇尾垂下的坠却不普通。

沈昭却坐得纹丝不动，目光微邈，投向他手中的折扇上。

沈昭望着瑟瑟，目中柔光温隽，连声音都似潺湲汩汩过，和婉动听：“徐长林是这次使大秦的南楚副使。他一路跟着你从长安到驿馆，又从驿馆一路跟着我们来了西河镇，这四

沈昭又沉默了，眉宇微蹙，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那人摇。

他怎么什么都知啊！这到底是人，还是修炼千年的山中老妖？！

可她面上一派纯净清澈的茫然，摇了摇。

瑟瑟拉扯着正敛眉沉思、似是有无尽心事的沈昭，附在他耳边悄声：“阿昭，我娘说……皇帝陛下龙抱恙，怕是没多少……”她一顿，觉得这样说下去有些大不敬，忙略过，接着：“这节骨，你得小心，不能让宋家旧案拖累你，顺利继位才是要。”

待他走后，周围那几桌的人亦同时起，结账离去。

瑟瑟有些担心，生怕他跟宋家的事再扯上什么关系，遗祸无穷，便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阿昭……”

瑟瑟到如今才品些味儿来。

临走时，没忍住又回看了一瑟瑟，果然见她恼怒凶狠地瞪着自己的背影，好像恨不得上来将他一刀死，不禁悠然一笑，只觉得万分有趣。

瑟瑟脸上沉静，心里翻江倒海。

卑鄙，简直太卑鄙了。

这样的玉坠瑟瑟自小到大见过无数次，是被沈昭贴收着，十分重的珍宝，跟这个一模一样。

台上鼓乐声悠扬，唱词咿呀婉转，连缀成曲，引来一波接一波的叫好。可偏他们这里犹如潭寒窖，安静至极，似乎与那闹之成了两片天地。

沉默许久，沈昭突然问：“这玉坠是你的吗？”

那人收敛哀，冲着沈昭郑重地了，收起折扇，起告辞。

只叫了一声，沈昭就朝她摆手。

他看向那个人，缓缓：“长安城西有一家如意坊，每逢月中生意便格外好。”

沈昭：“那就让玉坠的主人来见我。”

瑟瑟的一颗心总为沈昭提着，生怕这不长的给沈昭招来什么麻烦，当即挽上沈昭的胳膊，温声：“我看这戏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去外面逛一逛。”

他看似退让了，但话里却暗藏锋芒，别有意味。

弯月形的白玉坠儿，质地通透莹，用红绳拴着，如一尾灵动的鱼儿，随着轻轻摇晃的扇而四下游曳。

瑟瑟当然知，这讨厌鬼魂不散，简直烦死人了。

那是沈昭的生母宋贵妃留给他的遗，据说，是宋家的家传之。

这些占着坐席的人分明跟那人是一伙儿的，故意把座占满了，好让那人可以堂而皇之来跟他们拼桌。

沈昭闻言，角噙起几分幽淡笑意，抬手覆住瑟瑟的手背，问：“你知他是谁，之前见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