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被沈昭推得踉跄后退，正发愣地看着衣衫不整、甚是狼狈的太殿下，忽听“吱呦”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在这尴尬的寂静里，傅司棋哭嚎着冲来，拿了外衫给沈昭披上，噎：“殿下，我的殿下，臣才离开您不到半个时辰，您怎么就这样了？！你向来洁自好，清清白白，怎么会有人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要对您下这样的狠手！”

锦绣堆簇，衣衫明灿，正是嘉寿皇帝和裴皇后。

她手指打颤，指着这主仆两，结结：“别胡说八啊，我什么都没……”

瑟瑟哽咽：“舅舅，我真什么都没。”

他侧的裴皇后亦变了脸。

“对，都是我的错。”沈昭好脾气地全应下，甚通情理地：“阿，你莫要往心里去，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沈昭拢着外衫，垂下睫，忧郁地喟叹：“是，阿什么都没，我的衣裳也不是她撕的，父皇，母后，你们千万别怪她。”

“……”瑟瑟前起伏不定，整个人如在火上炙烤，好容易在混中觅到了一丝丝光亮，找回些许理智。

的裂帛声响，缕着四爪燮龙纹的紫锦衫自肩泻，松耷耷的垂在腰间，单薄的亵衣和一结实的颈线。

瑟瑟：……

屋里一阵短暂且尴尬的静默，瑟瑟万分委屈、泪汪汪地看向裴皇后，皇后被她看得有些心，刚想开说几句缓和场面的话。

沈昭朝着父皇轻轻颔首，无比乖巧顺从的模样。

皇帝到底是看惯了大场面的至尊，只略微调整了下表情，便大金刀地摆手：“不要，不要，咱们是儿郎，咱不吃亏——阿昭，把衣服穿好了，这件事不许再提了啊。”

瑟瑟咬牙静立，浑颤抖，蓦地，抬起胳膊指向沈昭，泣：“我没撕他的衣裳，都是他自己……”

沈昭背过去，悄悄把衣襟的缺撕得更开，若被狂风恶雨侵袭的小白，虚拢着衣衫，柔弱且无奈地叹：“阿，你急什么，早晚都是你的，我还能跑了不成吗？”

缄然许久，皇帝蓦地笑开，他弓起手背，刮了刮瑟瑟的脸颊，说：“瑟瑟啊，瞧你这脾气大的，就算阿昭哪里惹你不快了，你也不该拿婚事玩笑啊。”

帝后和瑟瑟皆愣在当场，半天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情况。

四视线过来，瑟瑟忙转向嘉寿皇帝和裴皇后，“舅舅，舅母，我真得什么都没，你们相信我。”

话音甫落，皇帝那温善慈和的脸上陡然扫过一片晦，目光中暗藏几许锋芒，低审视瑟瑟。

第6章凤位

皇帝上前，怜地抚了抚她的发髻，温声：“朕知，不哭啊，朕知你们年轻人也不容易，你放心，等南楚使团走了，朕就命人筹备你和阿昭的婚事。”

她一气，对皇帝：“瑟瑟行事确实欠妥，礼数不周，实在不上阿昭，更难当太妃之位，舅舅，这门婚事不如再考虑一下。”

瑟瑟抻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帝抢先一

一抬，见沈昭那皂锦披风下隐约凌破碎的衣衫，织锦撕裂的边缘絮飘动，想被了骨的尸，徒劳的垂坠下来，她不由得脸颊微，轻轻叹息，转看向屋中沙簌簌陷落的更漏。

瑟瑟求助无果，又转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