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公主与莱侯成亲后有了，但不幸产。她对外封锁了消息，并向父皇提要收养宋夫人的孩。不光收养，还要给她一个名分。父皇对宋家有愧，对母亲有，所以，在朝中一片对宋家喊打喊杀的风上，他和兰陵公主了个易。”

沈昭蓦然停住，抬手拭掉瑟瑟颊边的泪，终究还是生了不忍，他轻声问：“还要我继续说吗？”

沈昭低凝着她，一字一句：“当年淮关兵败后，你以为黎家在给宋家定罪后就善罢甘休了吗？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另有主谋，矛直指兰陵长公主。”

“兰陵公主将宋家女以自己女儿的名义养在膝下，父皇则手护她，替她挡下黎家的攻击中伤。那个时候母亲尚未临盆，但他们已经定下，若母亲生的是男孩，便要娶宋姑娘为妻。”

沈昭倚着车，看她把缩成了一团，额抵在膝上，一动不动。

眨不眨地看着他，问：“是谁？”

瑟瑟连退数步，撞上了砾不平的墙，摇：“不，我不相信……”她好像溺的人，抓到了一块漂浮的木，颤颤地重复：“我绝不相信，这是不可能的！”

他伸手想抚一抚她的，可指腹将上柔韧发丝，却犹豫了，在半空中停了片刻，又把手收了回来。

“我就知，全都告

回公主府的一路瑟瑟都是沉默的。

“瑟瑟，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证。皇家的事无细都是有存档记录的，即便当年父皇有意抹去痕迹，可你若是要顺着我说的线索详查，总会查些蛛丝迹。”

瑟瑟只觉好似一块石轰然砸在面前，耳边嗡鸣响，脑全了，不可置信地踉跄后退。

“这件事恐怕连莱侯都是不知的。因为当年恐防生变，兰陵公主在计划初定时，请求父皇把莱侯派去了云州赈灾，一直到兰陵公主抱着孩从骊山行回来，父皇才下旨把莱侯也召了回来。”

密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不断加重加快的息声。

沈昭面无表情地走到瑟瑟跟前，：“如果士杰和徐长林想要的人不是你，我才不会这些事。这个世上，能令我愁，令我惧，令我，令我恨的人只有你。温瑟瑟，你不是想知我究竟瞒了你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听明白了吗？你本不姓温，你姓宋，是神威将军宋玉的女儿。”

“虽然黎渊战死了，但黎家余威尚在，而兰陵公主在和莱侯成亲后便与裴元浩有所疏远，虽然联系没有完全切断，但早已不是同荣辱共生死的关系了。父皇早就忌讳公主摄政，想要借此对她打压，那个时候兰陵公主可谓四面楚歌，可后来有了一个转机。”

沈昭伸手轻抚着她的下颌，指腹带有常年握剑练武留下的薄茧，轻轻挲着那女孩家柔细腻的肌肤，缓缓：“瑟瑟，你倒现在都猜不来么？这个世上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值得我如此筹谋，费这么多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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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这么久，暮已初显，夕挂在柳梢上，晚霞斑斓，霞光落在街衢，笼罩着一路烟火气。

苏合也傻了，愣愣地看着瑟瑟，嘴半张开，许久都没合上。

瑟瑟的略微颤抖，她狠命压抑着自己，可的话还是带了酸涩的哽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