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海：“啊？”那香……早被他扔了。

她在偏殿喝了几盅茶，估摸着宴席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才整理了妆容要来，还未殿门，就见裴皇后来了。

自然，他也没有搭理过瑟瑟。

唉，希望殿下只是心情不好。

上等的锦川石，产于宜州，纹嵌空，泽清，置于木间，最是雅致。

瑟瑟今日穿了件淡青襦裙，裙裾缀着细细密密的珍珠，前绣一朵芙蓉，遥遥而立，便如那盆景，秀致雅丽，让人看一下便再移不开。

她自小常闱，幼时虽与宋贵妃更亲近些，但裴皇后待她也是极好的。皇后为人随和淡泊，并不大涉前朝事，瑟瑟很喜跟她待在一块儿，在搅长安这场风波之前，瑟瑟时常去昭殿请安，不过最近去得少了些。

瑟瑟不明白他想什么，只是觉得再被他这样看下去，恐怕旁人都要注意到了，便托词更衣，从宴席上退了下去。

彩衣舞姬婀娜秀丽，舞姿醉人，和着弦乐，在大殿上了一曲。

瑟瑟心里正纳闷，突然注意到徐长林总把目光往她这边瞟。

魏如海彻底愣住了。

今夜本是为他饯行，他是骊妃的哥哥，得陛下垂青，又丰神俊朗，姿容不凡，一言一行会引来无数瞩目。

起先她以为自己多心了，可定下心神仔细观察，发现徐长林果真是在看自己。

他犹疑的功夫，瑟瑟已走到了跟前，客客气气：“魏内官，可是阿昭醒了？”

待华月初上，锦红灯亮，丝竹声起，曲觞，夜宴开，琼台彻底闹了起来。

魏如海：“贵女知就好，殿下他劳于政务，又有疾在，难免……这个情有……心思有重。”

“只是……殿下兴许是病得有些重，他……就不见贵女了。”这话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了，这么个柔媚俏的姑娘，真是让人不忍心伤害。

“我知。”瑟瑟一脸了然：“阿昭是病了，怕我为他担心，所以才不肯见我。”

瑟瑟倒没什么心思观舞，只悄悄地看向沈昭，今夜的沈昭好似冰雕的，清清冷冷地坐在那里，偶有人敬酒，便敷衍应酬，脸上漾起的笑极浅极淡，风一便不见了。

瑟瑟心想，离宴席大开还有些时候，不见便不见吧，让阿昭还能多歇息片刻，便又殷殷切切地嘱告了魏如海一些事，才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两人如母女，亲昵地说了些己

瑟瑟闻言一愣，垂眸想了想，恍然：“哦，我知了。”

青纱帐，瑟瑟站在帐边，正赏玩着新供奉来的锦川石盆景。

魏如海几次将把话说来，可看着瑟瑟那关切的模样，几次又不忍心，终究把将要的话咽了回去。

魏如海心里纳闷，平日里调油似的，殿下一听温贵女来了，不政事多么缠人，当即便会展颜，今儿倒像中了邪，避之不及的模样。

她明眸清透，亮熠如星辰，看得魏如海一时不忍，糊：“醒是醒了，只是……”

瑟瑟叹了气：“这孩从小就这么贴心懂事，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疼。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去打扰他了。我给的香你记得日日给他着，能安神益气，他这病啊没准就是累来的。”

瑟瑟面疑惑。

他看着瑟瑟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