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和瑟瑟重温天，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诚如瑟瑟所言，若是这样死了，未免也太冤了。

人都走了，寺庙恢复沉寂。

“呦，温贵女怎么坐在地上？”他颤巍巍地上前，亲手将瑟瑟扶起来，像是看不见徐长林正被兰陵的护卫钳制着，一脸关切：“您是尊贵之躯，可得小心。大婚在即，若是了什么岔，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可是得不偿失。”

谭怀祐将瑟瑟放到婳女边，不慌不忙地回来，笑朝着兰陵鞠礼，：“公主恤才，才谢您，那人就带走了？”

“不！”瑟瑟泪晶莹：“在瑟瑟的心里，母亲永远都是重要的。长林君也重要，他是……”残存的意识及时阻止了将要的‘兄长’二字，瑟瑟一气，：“他没有必须要死的恶事，这世间该有善恶之分，不能睁睁看着好人枉死。”

兰陵二话不说，拉着瑟瑟去了翠华山，山间云雾环绕，笼罩着群峦林木，让一切看上去很是虚幻，唯一真实的，便是不时传来的野兽嚎叫，徘徊不散，叫得瑟瑟心里发。

他似是还有话要说，但被谭怀祐命人把嘴堵了，押了去。

兰陵只觉荒谬：“善恶？我告诉你，善与恶皆取决于自己，所有要挡你路的人那都是恶，都该死，他屡屡蛊惑你，早就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了。”

兰陵听着这一番意有所指、说给她听的话，再看看外面训练有素的禁军，冷笑一声：“既然皇兄要人，我这妹妹的焉有不给的理。”

死里逃生，徐长林临走时不忘嘱咐瑟瑟：“只要你打定主意不肯嫁，你对他们便没有利用价值，我就能将你带走。瑟瑟，丰都的桃很，在河间游船，我会带你看最好的风景……”

兰陵咬了咬牙，正要说话，却又听谭怀祐一阵惊呼。

似听不兰陵话里的讽意，规规矩矩地鞠了礼，笑：“才是陛下的才，自然只有陛下的风能把才来。这长林君将要回丰都，骊妃舍不得兄长，求了陛下请他再见一面，现如今骊妃正等在宣室殿呢。公主若是有差遣也无妨，才可以等，只要您差遣完了把人全乎地给才就成。”

徐长林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任由他们争来抢去，脸上半波澜都没有。

静默了许久，瑟瑟攥了手，：“到底是挡了我的路，还是挡了母亲的路？”

虽然狼狈，但瑟瑟却松了气，想起他那执拗的模样，不禁笑了。

兰陵笑了：“我养了你十六年，却比不过他与你相识月余。”

母女各自安静了许久，兰陵先开：“母亲自小教你，仁义德是最无用的东西，信任更加不可轻易予人，你从未放在心上过。”

这是他早就设下的脱之法。

兰陵在愣了许久后，笑靥轻绽，艳中透了冰冷的残忍，她将目光投向这苍茫山，：“瑟瑟，母亲喜这里，这里人少，野兽多，没有尘世的

虽是询问，但说话间三五禁军已走到近前，地从护卫手里夺过徐长林。

这话一，周遭一阵死寂。

瑟瑟的嘴嗡动，沉默了许久，：“您放过徐长林，这是我最后一次任。”

瑟瑟张了，却又觉无话可说，她从未觉得母亲这般陌生过，与她说话这般无力过。